晨光透过窗棂的缝隙，细细地洒在床榻上，空气中还浮动着昨夜桃花酿的甜香与一丝旖旎的气息。
姚浅凝悠悠转醒，睫羽轻颤，一睁眼便撞入一双近在咫尺的灰蓝色眼眸里。
那双眼眸不似平日冰封，里面漾着几乎能将她溺毙的柔软，像融化的雪水汇成的深潭，清澈见底，却又因彻夜未眠而布满了细碎的血丝，更深处，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兽般的慌乱。
他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姚浅凝唇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露出一个带着慵懒和满足的明媚笑容。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他微蹙的眉心，然后凑上前，在他略显紧绷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清脆而温柔的吻。
“阿咎～”
寒无咎喉结轻轻滚动，从紧抿的唇间溢出一个低沉的单音，作为回应。
那声音比昨夜更加沙哑，却透着一种全然的依赖和顺从。
姚浅凝笑意更深，带着几分戏谑和毫不掩饰的赞许。
“昨晚……表现得很好～”
这句话让寒无咎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漫上绯红，连带着脖颈都染了一层薄粉。
他灰蓝色的眼眸闪烁了一下，有些无措地避开了她促狭的目光，却又忍不住悄悄转回来，捕捉着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看着他这副纯情又努力维持镇定的模样，姚浅凝心情大好。
她懒洋洋地伸展了一下酸软的身体，像只餍足的猫儿，自然地向他伸出双臂，软声吩咐道。
“现在，抱我去沐浴吧～”
这声指令驱散了寒无咎最后一丝慌乱。
他立刻收敛心神，动作轻柔却无比坚定地掀开薄被，小心地将她打横抱起。
姚浅凝舒适地偎在他怀里，手臂环着他的脖颈，脸颊贴着他温热结实的胸膛，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与自己的渐渐合拍。
晨曦微光中，他抱着她，一步步走向备好热水的沐浴间，身影在光滑的地面上拉出两道紧密相依的长长影子。
寒无咎将她小心地放在沐浴间铺着的软垫上，地面微凉，他的手掌在她足底轻轻垫了一下，确保她站稳。
他转身利落地准备好一切，调好水温，将盛满热水的木桶注至七分满，旁边架上干净的布巾、澡豆以及她惯用的香露，一切井然有序。
做完这些，他垂眸敛目，便欲如往常守卫时那般，退至门外。
“帮我沐浴？”
姚浅凝带着笑意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语调轻软，却像一道突如其来的指令，让寒无咎即将迈出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他脊背几不可察地僵直了一瞬。
昨夜亲密带来的巨大冲击尚未完全平复，此刻又要……
他缓缓转过身，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晰的慌乱。
他看向她，她正歪着头瞧他，唇角噙着狡黠的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期待和一丝逗弄。
拒绝是不可能的。
对她，他从未想过拒绝。
只是……该怎么做？
他沉默地走上前，在氤氲的水汽中，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的迟疑。
手指触碰到她寝衣的系带时，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轻颤。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解自己衣带时的感觉，小心地、一点点地解开那柔软的结。
衣料滑落，露出莹润的肩头。
热水蒸腾起的白雾模糊了彼此的视线，却让肌肤相触的感觉变得更加敏锐。
他用布巾蘸湿温水，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从她优美的颈线开始，一点点向下擦拭。
他的指尖偶尔不可避免地擦过她光滑的肌肤，每一次触碰都让他呼吸一窒，自己耳根的热度持续攀升。
他极力克制着，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清洗”这个任务本身，目光专注地落在水珠滚落的轨迹上，不敢有丝毫游移。
姚浅凝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红透的耳尖，以及那副如临大敌却又小心翼翼至极的模样，心底软成一片。
她放松身体，任由他服务。
当布巾滑过某些敏感区域时，寒无咎的动作明显更加僵硬迟缓，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混着水汽，沿着冷峻的轮廓滑下。
姚浅凝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抬手握住他忙碌的手腕。
他的手腕肌肤温热，脉搏在她掌心下跳得飞快。
“好了，阿咎，”
“剩下的……我自己来。”
寒无咎如蒙大赦，立刻停下动作，抬眸看她，眼中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松懈，以及仍未散去的窘迫。
“嗯。”
他低低应了一声，将布巾递给她，然后像逃也似地迅速退到屏风后，背对着她，身影在氤氲水汽中显得有些模糊，唯有挺直的脊背和微红的耳廓清晰可见。
姚浅凝看着他的背影，唇角弯起温柔的弧度。
这个冰冷的杀手，正在用他笨拙却无比真诚的方式，一点点学习如何爱她。
郊外，夕阳将天际染成温暖的橘红色，微风拂过草地，带来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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