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村的义诊帐篷前,晒谷场的水泥地上洒满了金黄的阳光。王大爷抱着乐乐坐在小马扎上,正用勺子给孩子喂草莓,红色的果汁沾在乐乐嘴角,孩子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张奶奶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针线,正给苏砚缝艾草香囊,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十足的认真;几个穿碎花裙的大嫂围着诊桌,看着苏砚给小姑娘扎针,时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这热闹又温馨的场景,像幅活生生的乡土画,让苏砚暂时忘了追查冤案的焦虑。
“好了,试着走两步。”苏砚拔出小姑娘腿上的0.25mm细针,扶着她的胳膊轻轻发力。小姑娘先是怯生生地踮了踮脚,接着慢慢松开苏砚的手,竟真的稳稳地走了三步,眼里瞬间迸出惊喜:“娘!我能走了!我能追上村里的小伙伴了!”
孩子的娘激动得抹眼泪,拉着苏砚的手不停道谢:“苏医生,您真是活菩萨!之前城里医生说我家娃得做康复训练,花好几万还不一定好,您这几针就管用了!”
顾晏辰蹲在旁边,手里的辐射检测仪刚测完小姑娘家的路由器,屏幕显示“0.32W/kg,正常”,他笑着把结果递过去:“路由器没问题,以后让孩子多跑跑,腿就更有力了。”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晒谷场的入口传来,踩得地上的碎石子“咯吱”响。众人抬头一看,一个穿迷彩裤的壮汉走了过来,身高快两米,肩宽体壮,手里拄着根磨得发亮的木拐杖,每走一步都故意把拐杖往地上砸,发出“咚、咚”的闷响,眼神恶狠狠地扫过人群,最后落在苏砚身上。
“你就是那个姓苏的假医生?”壮汉走到诊桌前,突然把拐杖往地上一杵,震得桌上的针灸针盒都跳了起来。他指着苏砚的鼻子,嗓门大得像炸雷:“去年我在你城里的馆里扎针,你把我腿扎坏了!现在走路都得拄拐杖,花了五万块治病,你今天必须给我赔钱!不然我砸了你的破帐篷,让你在这村里待不下去!”
热闹的晒谷场瞬间安静下来,乐乐被吓得往王大爷怀里缩,小声哭了起来;张奶奶停下手里的针线,把香囊往苏砚手里塞,小声说:“小苏,别怕,我们帮你!”几个年轻的村民往前站了站,挡在苏砚和壮汉之间,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苏砚站起身,脸上没慌,目光落在壮汉的腿上——他拄着拐杖,却总是左腿用力,右腿只是轻轻点地,裤腿往上缩了点,露出脚踝处一道淡褐色的疤痕,边缘都模糊了,明显是好几年前的旧伤。“大哥,我去年才开馆,你说的‘扎坏腿’是去年的事,可你脚踝的伤至少有三年了,这怎么解释?”
“我……我那是旧伤没好,被你扎针又弄复发了!”壮汉被问得一噎,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即更凶了,往前跨了一步,伸手就要抓苏砚的白大褂,“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今天不赔钱,我就躺在这儿,让大家看看你这黑心医生的真面目!”
顾晏辰瞬间挡在苏砚身前,伸手抓住壮汉的手腕,指尖用力,捏得壮汉“嗷”叫一声。“说话讲证据,”顾晏辰的眼神冷得像冰,声音里带着杀气,“你说苏医生扎坏你的腿,病历呢?诊断证明呢?拿不出来就别在这儿撒野!”
“我……我不用拿证明!大家都看着呢,我腿不好就是事实!”壮汉挣扎着想要挣脱,可顾晏辰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他急了,突然抬起另一只手,朝着苏砚的肩膀狠狠推过去——苏砚正弯腰收拾针盒,没防备,身体往后一仰,眼看就要撞到身后的艾灸盒,盒子里刚点燃的艾条还冒着火星,要是撞上,肯定会烫伤。
“小心!”顾晏辰眼疾手快,侧身猛地把苏砚往旁边一拉,自己却正好挡在艾灸盒前。壮汉的手结结实实地推在他的左肩上——那里正是昨天抢账本时被货架烫伤的地方,新换的纱布瞬间被推得移位,鲜红的血渗出来,很快染红了黑色卫衣,像一朵狰狞的花。
顾晏辰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额角瞬间冒出冷汗,可他没松手,反而攥紧壮汉的手腕,往旁边一拧,把人按在地上。“谁派你来的?”顾晏辰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疼痛,却更显凶狠,“是林薇薇,还是顾曼琴?说!”
壮汉被按在地上,脸贴着冰凉的水泥地,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还咬牙硬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就是来要我应得的赔偿!”
“还嘴硬?”顾晏辰刚要再加劲,旁边的王大爷突然喊:“小伙子,你看他腰上!”众人低头一看,壮汉的迷彩裤腰上露出半截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是一条未删的微信:“林姐,我已经到清溪村了,马上就去闹,保证让那姓苏的开不了义诊,五千块记得转我。”
“林姐?林薇薇!”苏砚走过去,拿起壮汉的手机,翻到转账记录——昨天下午,有一笔五千块的转账,备注是“定金”,转账人正是林薇薇。“你还敢说不是她派来的?”苏砚把手机屏幕怼到壮汉面前,“她是不是还跟你说,要是能把我推到艾灸盒上,再给你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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