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前的青石御道上,两辆规制极高的马车已静静等候。
鎏金的车辕在宫灯映照下流转着沉甸甸的光泽。东宫禁卫肃立两侧,甲胄森然,无声地分割开宫禁的威严与即将到来的市井喧嚣。
李承鄞半揽半拥着姜保宁步下昭鸾宫高高的台阶。
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坚实有力,姜保宁身上那件朱砂红间色长裙的宽大裙摆如同流泻的晚霞,随着她有些急促的步伐在夜风中层层漾开。
腰间悬挂的赤金累丝嵌宝长命锁随着动作轻晃,锁片下缀着的数串细密金链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叮铃”声,如同清泉滴落玉盘。
李念毓被乳母和侍女簇拥着,正鼓着小脸:“皇兄!宁宁!念毓要和你们坐一辆车!” 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
李承鄞脚步未停,只侧首瞥了一眼,声音不高,却带着储君特有的威严:“念毓,听话。裴赫卿。”
侍立一旁的裴赫卿立刻会意,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力,沉声道:“公主殿下,请随末将登车。”
李承鄞则已行至为首那辆更为宽大华贵的马车前。
车辕旁侍立的内侍早已无声地放下朱漆脚凳,并掀开了厚重的锦缎车帘。
“小心。”
李承鄞低语一句,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用力一提。姜保宁只觉得腰上一紧,脚下便轻飘飘地离了地,几乎是被他半抱半托着送入了温暖而宽敞的车厢内。
车厢内铺设着厚厚的波斯绒毯,四壁包裹着柔软的锦缎,几盏固定在壁角的琉璃宫灯散发出柔和温暖的光晕,照亮了这方奢华而私密的空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气。
李承鄞紧跟着躬身进来,高大的身躯瞬间填满了车厢的空间。
他并未在对面落座,而是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姜保宁的身侧,挨得极近。
车门在他身后被内侍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车夫轻叱一声,马车平稳地启动。
轻微的颠簸中,车厢内一片安静,只有车轮碾过青石板的辘辘声,以及姜保宁腰间那枚长命锁偶尔发出的细微“叮铃”脆响。
她下意识地想往旁边挪一点,拉开点距离,手腕却蓦地被一只温热而带着薄茧的大手握住。
李承鄞的手掌宽厚有力,带着习武之人的粗糙感,也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
他并没有看她,目光似乎落在前方虚空,但指腹却已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顺着她纤细的手腕滑下,精准地插入了她的指缝之间,与她十指紧紧相扣。
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在掌心,力道不轻不重,姜保宁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带来一阵细微的麻痒。
“累吗?”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打破了车厢的寂静。
目光终于转向她,落在她精心描绘的眉眼和略显倦色的脸上。
姜保宁刚想摇头,却感觉握着她手的那只大手微微松开,转而向下,落在了她穿着朱砂红云头锦履的小腿上。
隔着层层叠叠的朱砂红与葱绿缭绫裙摆,他温热的手掌准确地覆住了她的小腿肚,力道适中地揉按起来。
“唔……”
突如其来的舒适感让她下意识地发出一声轻哼。
一整日穿着这身繁复沉重的礼服,陪李念毓玩闹,又被他霸道地带出来,小腿确实有些酸胀。
他掌心的热度透过华贵的衣料熨贴着肌肤,揉捏的力道恰到好处地缓解着紧绷的肌肉。
她刚放松下来,便感觉他的手沿着她的小腿曲线向上滑去,一直按到膝盖附近。
紧接着,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也伸了过来,轻轻托起她穿着锦履的脚踝,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强势,将她整条腿抬起,然后轻轻放在了自己穿着玄色常服的腿上。
“李承鄞。”
姜保宁一惊,下意识地想抽回腿。
“别动。”
李承鄞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手掌牢牢按住了她试图收回的小腿,另一只手则开始更细致地按摩她的小腿肚和脚踝。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按压着穴位,力道由轻到重,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穿了一天重衣,又陪那丫头胡闹,腿不酸么?”
他一边按着,一边低声道,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
姜保宁被他按得浑身发软,那点挣扎的力气早在他指掌间消散殆尽。
十指依旧紧紧相扣。她纤细的手指被他包裹在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指骨的硬度和掌心的温热。
车厢内空间狭小,气氛因这紧密的肢体接触而变得格外粘稠暧昧。
李承鄞的目光从她微红的脸颊滑下,落在自己腿上那截朱砂红的裙裾上,再落到她被他握在掌中的手上。
他忽然抬起那只与她十指紧扣的手,凑到唇边,在她光滑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极其轻浅、却带着灼热温度的吻。
“孤想你了,很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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