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六年,战火纷飞,民生凋敝,在清平镇这个闭塞的小地方,却有一户姓陈的人家,家主陈福生靠着祖上传下的几亩薄田,倒也勉强能维持生计。
陈福生年近三十,和妻子翠兰成婚多年,育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六岁,小女儿还在襁褓之中。
在那个封建守旧的年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观念根深蒂固,陈福生看着三个女儿,心中的阴霾日益浓重。
每次和村里的男人们聚在一起,听着他们谈论儿子如何传宗接代、养老送终,他心中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难受。
夜里,他常常辗转反侧,唉声叹气,对儿子的渴望如同野草般在心底疯狂生长。
一日,陈福生去镇上赶集,卖完自家种的蔬菜后,在集市的角落看到一个身着黑袍、面容枯槁的老太婆。
老太婆身前的地上铺着一块黑布,布上画着一些诡异的符号,摆放着几个纸人,纸人做工粗糙,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之气。
周围的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可陈福生却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老太婆抬起浑浊的双眼,盯着陈福生,咧开干瘪的嘴唇,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低声说道:“看你印堂发黑,家中可是有烦心事?”
陈福生心中一惊,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一直没有儿子的苦恼说了出来。
老太婆闻言,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递给陈福生,说道:“拿去吧,这是我家祖传的秘方,只要照做,保你生个大胖小子。”
陈福生有些紧张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从老太婆那如枯枝般的手中接过那张泛黄的纸张。
他刚刚把纸拿到眼前,正准备仔细查看上面所记载的内容时,突然间,老太婆猛地伸出另一只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老太婆的目光此时变得异常阴森,她死死地盯着陈福生,压低声音警告道:“年轻人,记住!这个法子可是绝密之事,万万不可向任何人透露哪怕只是半句。一旦消息走漏出去,必将招致天大的灾祸降临于你身上。而且,等事情办成之后,你必须在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这两天,按时前往村子外面那座破旧的庙宇,给我供奉上整整三只香喷喷的烧鸡。若有一次延误或者少供,哼哼……后果就只能由你来承担啦!”
陈福生被老太婆如此凌厉的气势吓得浑身一颤,额头上也不禁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忙不迭地点头应承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一定照办,一定照办......”同时,他匆匆忙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递给老太婆,然后迅速将那张珍贵的秘方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怀中。
做完这些后,他不敢再多做停留,怀揣着满心的忐忑与不安,脚步踉跄地转身离开了这里,朝着家中快步走去。
回到家中,陈福生趁着翠兰和女儿们熟睡,悄悄来到厨房,点上一盏昏暗的油灯,展开那张秘方。
只见上面写着:需在月圆之夜,取长女指尖血三滴,融入用黑狗血浸泡三日的纸人之中,再将纸人焚烧,取其灰烬,混合着符水喝下,不出一年,必有儿子。
陈福生看着秘方,手不禁颤抖起来,取女儿的血,这让他于心何忍?可是一想到日后能有个儿子,在村里挺起腰杆做人,那念头又渐渐占了上风。
好不容易等到月圆之夜,陈福生早早哄睡了三个女儿,悄悄叫醒翠兰,将秘方之事告诉了她。
翠兰一听,吓得脸色惨白,拼命摇头,哭着说:“这怎么行,女儿可是咱们的亲生骨肉,怎能下此毒手?”陈福生却红着眼,咬牙切齿地说:“你懂什么!没有儿子,咱们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以后老了靠谁?就这么定了,你要是不配合,我就休了你!”翠兰望着丈夫决绝的模样,心中悲痛万分,却又不敢违抗,只能默默流泪。
陈福生面色凝重地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剪刀,那刀刃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冰冷。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握住大女儿那只胖乎乎、肉嘟嘟的小手。
此刻,大女儿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她的小嘴微张,发出几声轻微的梦呓。也许是感觉到有人触碰自己的手,大女儿在睡梦中微微皱起眉头,嘟囔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语。
陈福生望着女儿那张纯真无邪的睡脸,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愧疚和痛苦。然而,一想到儿子,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咬了咬牙,他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左手拿起剪刀,缓缓地靠近大女儿的指尖。
就在剪刀即将碰到指尖的那一刻,陈福生的手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他紧闭双眼,猛地用力剪下去。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大女儿的指尖被剪开一道小口,三颗鲜红如宝石般的血珠瞬间滚落出来,径直滴落在事先摆放在一旁的纸人身上。
只见那纸人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将血珠吸收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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