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凝土需要活祭。"女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是第37个。"我抬头一看,她正倒挂在钢架上,白大褂裂开的衣襟里露出机械心脏,齿轮转动声和工地的打桩机轰鸣共振,震得我耳膜发疼。
"他们在等混凝土凝固。"女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看见她倒挂在钢架上,白大褂裂开的衣襟里露出机械心脏,齿轮转动声和工地的打桩机轰鸣共振。
我撞翻消防栓夺门而逃时,看见自己的胎记在墙上投出人形阴影。阴影突然分裂出无数触手,抓住我的脚踝往负三层拖。安全通道的台阶上全是黏液,每级台阶都刻着工人的名字,最新那行写着我的身份证号,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血写成的。
负三层的冷库门虚掩着。我摸到门把手上的冰霜,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咳嗽声——是老张。推开门的瞬间,冷气裹着腐臭扑面而来,二十多个穿工装的"人"围坐在冰棺旁,他们正在往棺材里浇筑混凝土。那些"人"的皮肤呈现青紫色,眼睛空洞无神,动作僵硬得像机器人。
老张抬起腐烂的脸:"混凝土要加人血才凝固。"他举起生锈的铁锹,铲起块冻硬的血块,"你后背的胎记,是混凝土试块的编号。"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机械心脏,齿轮间卡着半片指甲,和我后背胎记的形状完全吻合。
冰棺里躺着个穿红雨衣的女人,她的腹腔里塞满碎玻璃,手指从眼眶伸出,正指向我。老张的铁锹突然转向,我看见刀刃上粘着半片指甲——和我后背胎记的形状完全吻合。
"该你上场了。"老张的机械心脏发出齿轮卡死的摩擦声。我背后的胎记突然剧痛,皮肤裂开道口子,黑乎乎的混凝土正从伤口涌出来。冷库的灯光开始频闪,墙上的监控屏幕亮起,每个画面都是不同角度的我——正在往混凝土里倒自己的血。我看得心惊肉跳,只觉得一阵眩晕,差点摔倒在地。
"1987年那场暴雨......"穿白大褂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冰棺旁,她的脸皮正在剥落,露出底下机械骨骼,"他们用婴儿尸体当混凝土添加剂......"
我看见冰棺里的红雨衣女人突然睁开眼,她的瞳孔里映着无数婴儿的脸。那些婴儿的皮肤呈现青紫色,眼睛紧闭,嘴巴大张,仿佛在无声地哭泣。老张的铁锹突然插进她的胸腔,混凝土里浮出个带血的工牌——1987年6月17日入职。
"你的血能激活第37代混凝土......"女人的机械手指戳向我的胎记,"这是最后的机会......"她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我感到一阵剧痛,胎记处的皮肤开始发烫,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我在医院醒来时,床头摆着那枚带血的铜钱。护士说我被发现时,后背嵌着块混凝土试块,编号37。老张坐在床边削苹果,刀刃反光里映出他后颈的玻璃胎记。
"喝了它。"他把苹果切成七块,每块果肉里都嵌着碎玻璃,"这是唯一的解脱......"他的声音冷冰冰的,眼神里透着一丝诡异。我看着那些碎玻璃,心里一阵发毛,总觉得它们在盯着我。
窗外传来打桩机的轰鸣。我看见玻璃幕墙外倒挂着无数工人,他们的胸腔里流出混凝土瀑布。红雨衣女人的倒影在玻璃上浮现,她的发丝正穿过通风口,缠上我的手腕。那些发丝冰凉滑腻,像一条条小蛇,在我皮肤上蠕动。
"该回去了......"她的声音从混凝土里传来。我摸到枕头下的手术刀,在寒光刺入心脏的瞬间,听见整栋楼的玻璃同时爆裂。无数混凝土巨人从废墟中站起,他们的瞳孔里映着我最后的尖叫。我感到一阵剧痛,接着便是无尽的黑暗。
我在混凝土中挣扎时,听见穿白大褂的女人在冷笑:"第37代混凝土需要双生祭品。"她掀开冰棺,露出里面另一具尸体——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你妹妹。"女人的手术刀划开尸体后背,露出同样的胎记,"1987年6月17日,你们被埋进了地基。"我看着妹妹的尸体,心里一阵悲痛,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混凝土突然沸腾,无数婴儿从废墟中爬出。他们的皮肤上布满玻璃纹路,每道裂缝都在渗血。红雨衣女人的触手突然缠住我的脚踝,将我拖向混凝土深处。那些婴儿的哭声此起彼伏,像一首悲伤的挽歌。
"欢迎回家......"她的声音混着婴儿啼哭。我看见地基里埋着无数冰棺,每具棺材里都躺着个带玻璃胎记的孩子。他们的皮肤呈现青紫色,眼睛紧闭,仿佛在沉睡。
我在混凝土深处睁开眼,发现自己变成了玻璃人。红雨衣女人站在我面前,怀里抱着我的双胞胎妹妹。
"你们将成为新的地基。"她撕开妹妹的胸膛,混凝土从伤口涌出,"永远凝固在这栋楼里......"妹妹的鲜血混着混凝土,在地上流淌,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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