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在北京酒仙桥一家设计公司里,最近公司接了个极为重要的大项目,时间紧迫得如同拉紧的弓弦,整个团队都被这股紧张氛围裹挟着,没日没夜地赶稿。办公室里充斥着疲惫与焦虑的气息,电脑屏幕散发的幽光,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或明或暗的光影,映衬出大家紧绷的神情。
凌晨四点多,李轩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一团乱麻塞满,昏昏沉沉,长时间对着电脑屏幕,眼睛酸涩得仿佛要燃烧起来。他缓缓站起身,全身的关节因为久坐而发出“咔咔”的抗议声。他伸了个懒腰,决定去趟厕所,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下。此时的办公室里,其他同事都还沉浸在工作中,只有他起身的动静打破了这片寂静,那轻微的椅子挪动声,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李轩拖着沉重且有些麻木的双腿,迷迷糊糊地走向男厕。推开厕所门,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猛地钻进他的鼻腔,让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他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视线更清晰些,习惯性地抬头看向镜子。这一看,他的心脏瞬间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猛地一缩,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止跳动。
镜子里,一个长发女人正站在洗手池前,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头发又长又乱,像是许久未曾梳理,一缕缕地耷拉着,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听到李轩进来的脚步声,女人似乎也吃了一惊,身体微微一颤,缓缓转过头。李轩在镜子里与她对视的瞬间,看到了一张毁容的脸,那景象犹如噩梦般冲击着他的神经。
那女人的脸像是遭受过惨烈的大火肆虐,皮肤皱巴巴的,呈现出一种骇人的焦黑与扭曲,坑坑洼洼的表面仿佛月球表面的陨石坑。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一只眼皮无力地耷拉着,只能看到一条细缝,另一只眼睛则空洞无神,像是深深的黑洞,散发着一种死寂的气息。鼻子也只剩下一个扭曲变形的肉团,几乎难以辨认出原本的形状。嘴唇外翻,露出参差不齐、泛黄的牙齿,看上去格外惊悚。
李轩的大脑瞬间“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思维都在这一刻被冻结。一股寒意从脚底迅猛地窜上心头,顺着脊椎一路蔓延,让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成冰。他想要尖叫,喉咙却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声带像是被胶水黏住,无论怎么用力,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女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似乎也没想到会在男厕撞见李轩。李轩强忍着内心如同惊涛骇浪般翻涌的恐惧,故作镇静地走向小便池。他的双腿发软得厉害,每迈出一步,都感觉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随时都会支撑不住身体而摔倒。在解手的过程中,他的眼睛始终不敢再看向镜子,余光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女人还站在那里,那道冰冷的目光一直沉甸甸地落在他身上,仿佛要把他看穿。
好不容易解手完,李轩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匆匆走出男厕,一路小跑回到了办公室。他的心还在胸腔里“砰砰砰”地剧烈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膛跳出来一般。回到座位上,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双手也止不住地哆嗦,连鼠标都险些拿不稳。
李轩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但脑海中那张毁容的脸却如影随形,怎么也驱赶不走。缓了好一会儿,他才鼓起勇气走向正在忙碌的设计师王哥。王哥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睛紧紧盯着电脑屏幕,眼神专注得仿佛要把屏幕看穿,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发出密集的“哒哒”声。
李轩拍了拍王哥的肩膀,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地问道:“王哥,我刚才去上厕所,在男厕看到一个长发的女人,她……她的脸毁容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哥停下手中的动作,摘下眼镜,揉了揉疲惫的眼睛,一脸疑惑地转过头看着李轩,说:“啥?男厕有个毁容的女人?你是不是太累,出现幻觉了?咱们公司哪有这样的人啊。”王哥的眼神中满是不解,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思考李轩话中的真实性。
李轩急了,双手不自觉地比划着,连忙说道:“王哥,我真没看错,她就站在镜子前,我看得清清楚楚。而且我问她怎么在男厕,她也没说话,就一直盯着我。后来我出来问同事,他们说可能是新来的同事,住在公司里。”李轩的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恐惧,希望王哥能相信他的话。
王哥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脸上的疑惑稍稍减退,说:“哦,你说的可能是晓妍吧。她确实是新来的,不过我没听说她脸毁容了啊。她平时挺低调的,可能是你看错了。你这几天太累了,要不先去休息会儿?”王哥拍了拍李轩的肩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
李轩听王哥这么说,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但那张毁容的脸实在太过深刻,让他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回到座位上,可脑海里总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张脸,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工作。他的眼神在电脑屏幕上游移,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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