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点17分,钱塘江畔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所笼罩,四周静谧得有些反常,唯有惨白的路灯孤独地伫立在华丰公交站台旁,将站台切割得支离破碎,宛如一幅被恶意撕扯的画卷。陈远坐在316路公交车的驾驶座上,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微微的颤抖却怎么也抑制不住。他不经意地扫了眼后视镜,镜子里那张泛青的下颌,写满了连续七个夜班带来的疲惫。本以为今晚熬过去就能好好休息一阵,可他万万没想到,一场恐怖的噩梦才刚刚拉开帷幕。
仪表盘上明晃晃地显示着车厢温度21℃,但空调出风口却渗出了浓稠如胶的雾气。那雾气就像是从另一个阴森世界蔓延而来的触手,缓缓地在车厢内弥漫开来,所到之处,寒意也随之加深。陈远皱着眉头,心里暗自嘀咕:这空调今天是中邪了不成?当316路公交车缓缓拐进轴承厂站台时,车载广播毫无预兆地发出尖锐蜂鸣,那声音仿佛一把锐利的冰锥,直直地刺进每个人的耳膜,让人心头一紧。
陈远下意识地瞥了眼后视镜,这一眼,让他的心脏瞬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上,蜷缩着一个身着红雨衣的女人。她低垂着头,雨水顺着她的脖颈不断滑落,在座位上汇聚成一小片深色的水渍。陈远心里“咯噔”一下,满是疑惑:这么晚了,这女人什么时候上车的?自己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师傅,轴承厂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后排悠悠传来,在这寂静又透着诡异的车厢里,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召唤,让人不禁毛骨悚然。陈远被这声音惊得一哆嗦,下意识地猛踩刹车,公交车“嘎吱”一声,在站台前戛然而止。挡风玻璃外,本该空无一人的站台,此刻竟蹲着一个佝偻的身影。那身影犹如一只蛰伏的老蜘蛛,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抠着站牌铁栏,仿佛要将那铁栏抠出几个洞来。陈远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脑门。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服务铃按钮,想要寻求帮助,可指尖却触碰到仪表盘缝隙里渗出的黑色黏液,那黏液黏糊糊的,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他像触电般迅速把手缩了回来,脸上满是惊恐与厌恶。
“这、这不对劲。”后排的老太太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陈远的胳膊,她的手干枯且冰凉,如同鹰爪一般,抓得陈远胳膊生疼。老太太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恐惧,声音颤抖得厉害:“我三十年前就住在这附近,轴承厂早拆了!”陈远听了这话,后背瞬间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他惊恐地瞪着挡风玻璃,只见上面不知何时出现了十几道黑色手印,正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迅速蔓延,那些手印就像是某种邪恶生物在玻璃表面爬行,让人不寒而栗。
陈远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摸到手机,想要报警。可手机屏幕却突然闪烁起雪花纹,如同被一团黑暗的迷雾所笼罩。锁屏照片上女儿举着生日气球的灿烂笑脸,正一点点被黑色污渍吞噬,仿佛女儿的笑容正在被这恐怖的黑暗世界无情地抹去。陈远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他的手颤抖得厉害,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
“师傅看窗外!”穿冲锋衣的年轻人突然大喊一声,像发了疯似的朝着驾驶座撞来。陈远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过头。就在这一瞬间,车载监控屏幕突然亮起,十二个画面同时闪烁,每个画面都让人胆战心惊——后排空座位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黑色手掌,那些手掌扭曲变形,像是要冲破屏幕,将众人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陈远只觉得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被恐惧占据,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这可怕的场景。
就在这时,轮胎碾过碎玻璃的尖锐声响骤然响起,那声音如同利刃划过耳膜,让车厢里的所有人都寒毛倒竖。陈远下意识地死死踩住刹车,公交车的前轮擦着站台边缘堪堪停下。众人惊恐地注视着前方,只见本该是柏油路面的站台,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一片翻涌着黑色液体的沼泽。那黑色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恶臭,熏得人头晕目眩,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流淌出来的毒水。无数苍白的手臂从泥沼中伸出,如同饥饿的恶鬼,拼命地抓向即将闭合的车门,指甲在车门上划出一道道刺耳的声音,仿佛要将众人的恐惧也一并撕裂。
“倒车!快倒车!”穿白大褂的女人突然尖叫起来,她的声音尖锐而凄厉,在车厢里回荡,如同夜枭的哀鸣,让人不寒而栗。陈远这才注意到她白大褂胸口绣着“生物研究所”的徽章,怀表链子拴着的玻璃瓶里,漂浮着几片黑色鳞片。那鳞片在玻璃瓶里微微晃动,闪烁着诡异的幽光,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恐怖秘密。陈远被这女人的叫声惊醒,慌乱地想要倒车,可双手却像被恐惧束缚住了一样,不停地颤抖,怎么也无法准确地操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