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德国那边的新能源电池专利授权协议,对方坚持要提价 15%。” 助理小陈将平板递过来时,指节还在微微发颤。
我刚结束央视的专访,香槟色西装套裙上还沾着几分镜头前的光晕。我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条款,忽然抬眼看向落地窗外的 CBD 天际线:“小陈,让法务部把第三章第七条标红,明天上午九点发过去 —— 他们去年在慕尼黑展会上侵权的那款储能设备,图纸我让技术部复原好了。”
话音刚落,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是珠宝事业部欧阳总监的声音:“汪董事长,苏富比秋拍的‘深海之星’报价已经到三亿了,需要跟价吗?”
“欧阳总监,告诉他们,我们退出竞价。” 欧阳总监对着话筒轻笑一声,继续听我说下去,“上周南非矿区新发现的鸽血红,成色比‘深海之星’高两个色度,让采购团队准备好合同。”
电话那头的欧阳总监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迟疑:“汪董,南非那家矿企刚经历股权动荡,现在签合同会不会有风险?而且鸽血红市场认可度虽高,但近两年价格波动不小……”
我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吹了吹浮沫,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股权动荡才是机会。我让风控部查过,新股东是南非矿业协会副主席,急需优质合作方打开亚洲市场。至于价格波动,你忘了我们去年收购的斯里兰卡切割工坊?用他们的‘星芒切割法’处理这批鸽血红,净度能再提升 3 个等级,到时候定价直接对标‘深海之星’的 1.5 倍,还怕没有市场?”
欧阳总监在那头吸了口气,连忙应道:“明白!我这就让采购部带上律师团队飞南非,争取下周签完协议。对了,巴黎时装周那边发来邀请,想让我们的珠宝系列做开场秀,您看……”
“让设计部把‘敦煌飞天’系列的手稿再改改。” 我打断他的话,目光落在墙上的世界地图上,“别总盯着西方审美,把莫高窟的藻井纹样融进铂金镶嵌工艺里,让那些欧洲设计师看看,华国的珠宝不止有玉石翡翠。还有,跟时装周组委会说,我们要带香水线的‘丝路’系列一起去,珠宝配香水,这才是完整的东方美学叙事。”
挂断电话时,桌角的水晶镇纸折射出欧阳总监眼底的锋芒,“与其为别人炒热的概念买单,不如自己造个概念。”
小陈在一旁忍不住惊叹:“汪董,您这一步棋也太妙了!既避开了秋拍的高价竞争,又能靠新货源和新工艺占领高端市场,连跨品类联动都想到了……”
我放下咖啡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做生意不能只看眼前的一城一池。‘深海之星’再贵,也只是单颗宝石的价值,可掌控一条优质矿脉,再加上自主设计和工艺,形成的是完整的产业链。等这批鸽血红上市,你就会知道,我们赚的不是差价,是规则制定权。”
傍晚的庆功宴上,财经杂志主编举着酒杯凑过来:“汪董事长,你现在可是全网热议的‘华国铁娘子’,您对这个称呼怎么看?”
我正低头翻看香水生产线的最新报表,闻言抬眸时笑意里带着几分锐利:“去年香水线利润率提升 37%,不是靠别人给的标签。” 随手将报表推过去,“前调用的海南黄花梨精油,中调加了云南野生兰,尾调是新疆薰衣草 —— 华国的土地里能长出比香榭丽舍更贵的芬芳,这才是该热议的。”
主编盯着报表上 “精油溯源系统” 几个字,眼神亮了起来:“董事长,您是说,每瓶香水都能查到原料产地?这在奢侈品行业可是头一遭。”
我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香槟,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下个月在青海启动的薰衣草种植基地,会配套建全球首个香料植物基因库。三年后,就算是格拉斯的调香师,也得看我们的基因图谱配原料。” 说到这里,我忽然话锋一转,“至于‘铁娘子’,十年前在破产清算会上,有人骂我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现在称呼变了,可我要做的事从来没变 —— 让汪氏的每个产业,都扎在华国的根上。”
邻桌的几位企业家闻言纷纷举杯,其中一位笑道:“汪董这格局,难怪新能源板块能在三个月内拿下东南亚七成市场。”
我轻轻碰了下杯,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的光:“敬总过誉了,拿下市场不算本事,能带着产业链一起走出去才是。我们在马来西亚建的电池厂,60% 的零件供应商是华资企业;下个月投产的缅甸宝石切割中心,会请国内的非遗匠人去授课。” 放下酒杯时,我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再过半小时,德国那边该出新能源补贴新政了,小陈,让欧洲分公司做好调价预案。”
主编望着我从容安排工作的样子,在笔记本上飞快写着什么:“汪董事长,您似乎永远在为下一步布局。”
“因为荣誉是阵风。” 我望着宴会厅中央旋转的水晶灯,声音轻却清晰,“去年‘感动华国’的奖杯,现在在集团博物馆最底层的展柜里。上面刻着的不是我的名字,是‘汪氏新能源研发团队’‘珠宝设计组’‘香水调香师’—— 能让这些名字被记住,才是我该守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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