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到了极点。整个中央广场似乎都安静了几分,连远处其他摊位的争吵声都低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两只即将决定黄金摊位归属的手上。
“石头…剪刀…”
阿库娅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双手紧紧握拳放在胸前。
迪米乌哥斯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玩味和冰冷的计算,仿佛在评估这场闹剧的余波。
利姆鲁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苍影小声说:“苍影,准备一下,万一……我是说万一,雅儿贝德同学反悔爆发,我们得第一时间把和真他们捞出来。”
苍影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身影似乎更加融入周围的阴影。
惠惠的手指已经抠住了眼罩的边缘,红宝石般的独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嘴里无声地念念有词,似乎在计算着爆裂魔法的覆盖范围。
达克妮斯则满脸潮红,身体微微颤抖,眼神迷离地看着雅儿贝德,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啊……好可怕……好强硬的杀气……再多一点……”
“…布!”
和真与雅儿贝德的声音几乎同时落下!
两只手,带着决绝(和真)与轻蔑(雅儿贝德)的气势,猛地挥下,定格在空中!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得无比漫长。
和真的右手,五指紧握,形成一个坚实的拳头——石头!
雅儿贝德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笔直伸出,其余三指优雅地屈起——剪刀!
石头…对…剪刀!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黄金点位,并迅速向外扩散。广场上鼎沸的人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抹去。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到了极限,难以置信地看着空中定格的手势。纳萨力克一方的成员,迪米乌哥斯脸上的智谋微笑彻底僵住,潘多拉·亚克特的脑袋歪了一下,口中嘀咕的德语变成了一个明显的升调疑问词。利姆鲁张大了嘴巴,苍影那万年不变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裂痕。阿卡多猩红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讶异,随即又化为了更深的慵懒。塞拉斯捂住了嘴。
“……”雅儿贝德本人,那绝美的脸庞上,第一次出现了彻底的空茫。她熔金般的瞳孔微微放大,似乎无法理解自己眼前看到的手势。石头?剪刀?她输了?输给了……猜拳?输给了这个……运动服废柴?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是幻觉?还是这个人类用了什么卑劣的、连“万象调和”规则都无法察觉的作弊手段?
无数的念头在她那高速运转的恶魔大脑中激烈碰撞,却只带来一片更加混乱的空白。她那只伸出的、做出剪刀手势的完美右手,就那么僵硬地停在半空中,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能完全散去的毁灭性能量余温,此刻却显得无比可笑。
紧接着——
“哇哈哈哈哈哈哈!!!!”
足以刺穿耳膜的、得意忘形的狂笑声如同海啸般爆发,瞬间冲垮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
“赢了!赢了!赢了!!!”阿库娅像个超级大弹簧一样原地蹦起三尺高,水蓝色的长发和裙摆疯狂飞舞。她一边狂笑,一边用力拍打着和真的后背(差点把他拍趴下),眼泪再次飙飞,但这次是纯粹的、极致的狂喜!“看到了吗?!黑翅膀的花痴恶魔!看到了吗?!这就是人类史上最强猜拳王佐藤和真的力量!这就是女神阿库娅大人慧眼识珠的智慧!哈哈哈哈!命运之棍的选择是绝对的!这块宝地是女神的啦!宴会!盛大的宴会!最棒的宴会将在黄金宝地上举行!呜哇哈哈哈——!”
她狂笑着,像只打了胜仗的螃蟹,趾高气扬地冲到依旧僵直在原地的雅儿贝德面前,伸出她那根刚刚指引了“命运”的木棍,用力地戳了戳雅儿贝德脚下那片温润的白玉地面(当然,在雅儿贝德的杀意本能反击前就被学园规则弹开了),大声宣布:“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女神大人的地盘了!你这只输不起的恶魔,还不快带着你的骨头架子抱枕,给本女神——滚蛋!哈哈哈哈!”
每一个“哈”字,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雅儿贝德那高傲无比的自尊心上。
“呃啊啊啊啊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混合着狂怒、屈辱、难以置信和极致杀意的尖啸,猛地从雅儿贝德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那声音完全不似人声,更像是濒死凶兽的绝望嘶吼!
轰——!
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失控的漆黑能量如同火山喷发般从她身上冲天而起!纯黑的羽翼再次不受控制地猛然张开到极限,翼膜上的血管狰狞暴凸!熔金般的眼瞳瞬间被暴戾的血色彻底吞噬!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向四面八方!
“低贱的虫子!!!我要把你们……”雅儿贝德彻底疯了,理智的弦在阿库娅的狂笑声中被彻底崩断!她抬起手,那汇聚了足以将半个广场夷为平地的毁灭性能量,眼看就要不顾一切地轰向狂笑中的阿库娅和面如土色的和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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