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
终于，在体力彻底耗尽的前一刻，她们看到了前方隐约的灯火。
那意味着，有人家，有村落，她们终于接近汴州了。
“小姐···我不行了···”
春芽的声音几不可闻。
“快到了···就快到了···”
尚枣的声音同样虚弱，但她死死抓住春芽的手臂，强迫她继续迈步。
最后几步，几乎是爬着走的。
当她们终于踏上一条相对平坦、看得出经常有人行走的道路时，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了。
两人软软地倒在路边，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尚枣努力想保持清醒，但眼皮沉重得像是压了千斤巨石。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隐约听到了说话声。
“看这衣服，是两个女人。”
声音粗犷，带着乡音。
“还有气，活着呢！”
另一个声音年轻些。
“那就先背回去再说。”
然后，她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扶起，背到了背上。
颠簸中，她彻底陷入了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
意识像是从深海里慢慢浮起，一点一点，艰难地挣脱黑暗的束缚。
尚枣缓缓睁开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乌黑粗糙的房梁。
房梁上搭着干枯的稻草，角落里结着蜘蛛网，一只小小的蜘蛛正在辛勤地织网。
光线从破了角的窗纸透进来，在昏暗的房间里投下一道斜斜的光柱，光柱里能看到无数细小的尘埃在飞舞。
“小姐！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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