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高体仁摔杯为号,花厅外突地窜出十几号人,关上门后,直扑刘朔而来!
“噌!”沈如默刀随声出,长刀出鞘,瞬间横在刘朔身前。他一手执刀平指,一手握着手铳,口中大喝:“上前者死!”
进来的伏兵们看着沈如默一身明光重铠,恍若天将下凡的样子,明显与自家老爷所说的,要对付一个酸书生不是一个剧本。一个个面面相觑,畏缩不前。
这时刘朔也从腰间摸出一只手铳,笑吟吟地着指向高体仁的脑袋,“府台大人,可识此物?”
高体仁看着黑洞洞的枪口,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战栗直觉告诉他此物绝对不好惹,可面上却强装镇定,冷笑道:“哼!谁知你拿什么玩意来唬我!”
“唬你?这玩意叫手铳,又叫手枪!”刘朔看出他眼底的惶恐,笑意中更添了几分玩味:“有道是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随即侧首喝道:
“沈如默,看来咱府台大人有点不信,让他开开眼!”
“得令!”沈如默身形不动,反手扣动扳机!只听“砰”一声炸响,书案上那方砚台应声碎裂!碎碴迸溅,刺耳惊心!
府衙外,正警戒待令的刘朔亲卫们听到枪响,顿如猛虎出柙,一个个瞬间变得杀气腾腾,顷刻之间,一个简单的阵式已结成,势若奔雷般朝府衙内冲去,但凡胆敢阻拦的,直接被蛮横、粗暴地撞翻、踹倒!
花厅内,高体仁盯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砚,身躯剧烈颤抖,仿佛看见自己的头颅碎成稀烂的模样。
“可惜了啊,可惜!这可是上好的端砚呐。”刘朔摇摇头,一副痛惜的样子。
“刘朔!你有利器又怎样,我人比你多!”高体仁缓过神来,兀自不死心,欲做困兽之斗。
刘朔忽又换上一副温煦的笑容,像在为他科普一样为他解释:“比人多?唉,也是,府台大人您未经历过战阵,有所不知!有甲跟没甲的区别,就我麾下这位猛将兄弟......”
他拍了拍沈如默的重甲,“在我军中也是有名的变态杀人狂!上次剿灭招虎山贼寇,就披着现在这身铠甲,拿着这柄宝刀,冲进贼阵,从天明杀到黄昏,眼都不带眨一下!起码杀了有八百人,自己连个针眼大的疤都没有!”
说完目光扫过这些窜出来的伏兵,摇头哂笑:“就眼下这十几个歪瓜裂枣,手里那几个小刀片子,能在这重甲上砍出个印子来?真动起手来,怕是不到五息,就要被他全部劈成七八段!”
“主公,三息!三息之内末将保管将他们全剁成臊子!”沈如默听刘朔吹他为变态杀人狂,心里直抽抽,嘴上却立即高声应和!
他面上适时地挤出骇人狞笑,装出残忍嗜血的目光,看得那十几个人心胆俱裂,两股战战,连手中刀都快拿不住了,几欲转身就逃跑。
“高知府,听清了?我手下这位悍将砍光你的虾兵蟹将只需三息!”刘朔踱着步子走上前去,将手铳直接抵在他脑门上“而我,只要一息便能让你脑袋开花!怎么样,要试试?!”
高体仁双腿打着哆嗦,被手铳在脑门上一顶,恐惧与冰冷的触感一齐传来,浑身一激灵!他终于再支撑不住,“噗通”一声瘫回椅子,嘴唇发颤,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恰在此时,花厅门被轰然撞开!大批亲卫潮水般涌入!那十几个所谓的伏兵看到穿一样盔甲的一下来了上百,骇得魂飞天外,根本不敢动弹。立时就被缴了械,乖乖跪倒,束手就擒。
刘朔暗自松了口气,俯视瘫软的高知府,冷哼道:“高府台,那张麻子本是你心腹吧?!正是你派他去招虎山落草的,替你敛财!还有那些金子,若无你这个知府大人私下递送的情报,他区区一伙山贼怎能做成如此大案!若此事暴露,不知你身后的二皇子还兜不兜得住......”
“你...你...如何晓得?!!”见刘朔知道得这么清楚,高体仁惊骇交加。可话一出口,又自知失言,这相当于什么都认了。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朔莫测高深地一笑,开始信口胡诌:“张麻子什么都招了,你让他做的事,你俩之间的每一笔勾当,他都记得清楚明白呢!”
“记下了?怎么可能,这狗贼发誓一辈子忠心的!”听闻罪状竟被白纸黑字记录在案,高体仁吓得面无人色,双目失神,喃喃自语。
“誓愿?呵呵,何其可笑!”刘朔嗤笑着摇摇头,眼睛冷幽幽地盯住他,“高大人饱读诗书,莫非不知,誓言生来便是用来违背的?!况且,那张麻子就不怕你拿他过河拆桥?”他凑近一步,语气中是赤裸裸的恐吓与威胁:
“你说,我要将这一切报知朝廷......皇上他,会诛你几族?九族?够不够?”
“安民...不...刘大人!刘大人啊!”高体仁涕泪交加,全无四品大员的矜持,“是老朽瞎了眼!金子银子老朽分文不要了!求大人高抬贵手,饶老朽和全族一条性命!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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