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城,东门外,如果从城楼上往下看,此刻全是病态的深绿色!
一大群哥布林摇摇晃晃地站立在城墙下,活像一块病病恹恹的大草地。没日没夜地劳作,加上极差的伙食,让这群绿皮子一个个眼窝深陷,骨瘦如柴。哪怕是在年三十和初一,威海所军民全体放假的这两天,它们每天八个时辰的苦力,一分都不能少。
当初刘朔舰队俘获的上万哥布林,如今还能有个人形活着站在这里的,已不足八千!
事实上,剩下的这八千也大部分油尽灯枯,撑不了几天了。
可就在今天他们突然被被打开了脚链,还给了顿饱饭,临了交给他们一个任务:去登州城下摇旗呐喊,只要待满半个时辰,就放它们自由!
要问它们干嘛不直接逃跑?因为它们的家主,还有所有头目,都被那天神般的金甲将士拿刀架上脖子上,所有命令都是通过这些哥布林高层下达的。若是不听令,自会有懂事头目被放回去,杀了它们全家。
现在,这些哥布林终于在东城外完成了集结。数千麻木的绿皮子,发出混乱刺耳、无法被人类理解的嘶吼,手中疯狂挥舞着粗制滥造的木质刀枪。
那木刀钝得连树皮都砍不破,更别说砍人了,至于木枪,不过是一截朽木,连枪头都是秃的!这些都是当初威海所训练那些民兵用的,如今给他们也算是废物利用。
当然远处城墙上的惊惶的守卫可没人看清这些绿皮子手上连件铁器都没有,见过去年被哥布林光顾的卫所惨状的他们早已是肝胆俱裂!此刻正惊惶失措地呼喊和示警!
而东城的城门官李六早在远远望见那一片绿油油的身影时,早已慌忙将城门关闭,并亲自带人连滚带爬地向指挥使司狂奔,心头只有一个念头:天塌了!
恐慌如同瘟疫,随着城墙守卫的呼喊,以及城门处目击者的哭喊奔走。已在登州城内飞速蔓延——
“绿皮子破城啦!”
“完啦!东门全是绿皮子!”
“哥布林进来吃人啦!”
流言在奔走相告中不断升级,愈发荒诞不经:“知府大人和指挥使都被绿皮子活剐下酒吃了!”这等骇人听闻的谣言,竟在后面被传得最多!
就在李六一行人奔到指挥使司衙门石阶下,正撞见指挥使周友义骑在高头大马上,左右各有一名魁梧如铁塔、全身重甲的精骑贴身护卫。
他身后,是五位同样骑乘骏马的千户官,人人官袍鲜亮,身边各有两骑护持。
而他所熟悉的威海所千户刘朔,却慵懒地搂着个绝色美人,笑吟吟地在一旁看着,那神情,特得瑟,似乎在看一件自己完成的绝世佳作。
李六不敢细看,扑通一声跪伏在地,扯开嗓子大喊:“启禀各位大人!哥布林!东门外全是哥布林!无边无际全是绿的,怕是有十几万!正在列阵,眼看就要攻城了!请大人们快快定夺!”
“哟,原来是李六兄弟啊”刘朔爽朗的声音响起,一把将他扶起来,顺便把一个沉甸甸的大银锭拍在他手心,“多亏你来报信,辛苦啦,当赏,这点银子拿去跟兄弟们分了!”
“多谢大人厚爱,这都是小人该做的!”李六将银锭塞入怀里,心里暖暖的。这刘大人好人啊,大方!每次见面总少不了他的好处。哪像这周扒皮和他后面那几位,一个个双眼看天,对他这等小人物连个眼神都欠奉!
当然,由于他不敢细看,没发现周指挥和那几人的眼珠子此刻正在滴溜溜地转动,那瞳孔里满是绝望和恐惧!
刘朔看着他,脸色转为凝重:“如今这城中谣言四起,李兄弟也听到了吧?我在这都听到了说知府和指挥使双双被绿皮子活捉吃了的离谱流言。这对民心士气可是大不利!周指挥决定率我登州卫所有千户出城抗敌,以正视听!”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李兄弟,有件事拜托你。你和你的人,发动百姓们,住全城各处宣传此事,务必让全城百姓都知道,周指挥要率我登州卫全体官员皆去东城抗击那十几万绿皮子呐!”
“大人,放心,交给小人,保证做到!”李六一抱拳便领着人去了,一边走一边高喊:“周指挥率全体千户官,要上东城打那十万绿皮子了!”
望着李六远去的背影,刘朔低头对怀中玉人低声调笑:“娘子的点穴功夫,真能支撑半个时辰?要是不一刻就就露了馅,为夫今晚的‘家法’,可绝不手软哟......”
白若雪那清冷的脸蛋瞬间霞飞双颊,像染上了一层胭脂。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再磨蹭,就当真要失效了!”
“哈哈!遵命!”刘朔哈哈大笑,松开挽她的手,翻身上马,对着众亲卫下令:“出发!沿途该怎么叫唤,你们都清楚!”
骑队刚起步,经过知府衙门时,正巧撞见一大队衙役簇拥着穿戴整齐、一脸惶急的知府高体仁奔出大门。
刘朔眼神一瞥沈如默,后者会意,立刻率大队人马“护持”着周友义和那五名千户加速前行,转眼消失在街角。刘朔自己则带着百余名亲卫勒马停在府衙台阶前,不动声色地将高体仁眺望前方的视线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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