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朔与胡知府几个站在最好的观赏位置,看得清清楚楚。
在那枚巨大的弹丸砸在城门之上后,立即爆发出了璀璨的火光,隐约可见铁皮、木屑甚至还有人类的肢体在火光中飞得到处都是。
那是守在城门背后的数十名闻香教士卒,他们猝不及防被恐怖的火力波及,瞬间便被撕裂成几块飞了出去。倒是死得没有一点痛苦。幸存的三五个士卒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丢下武器,哭嚎着向城内亡命狂奔!
紧随其后的是数十门12磅炮的齐射!它们的目标是城墙上层的城门楼子、箭塔!沉重的炮弹狠狠砸在坚实的城砖上,砸出一个个巨大的豁口。有些炮弹则直接越过了城墙,落入城内,引发阵阵房屋倒塌的轰隆声与绝望的惨嚎!只有十几枚炮弹则精准得残忍,笔直地轰入了城楼和那些简陋的木质箭塔!
一百多门6磅炮的轰击则更加迅疾。它们的目标是城墙上以及任何守军密集的地方!它们虽然威力略逊,但胜在数量众多,射速较快。弹雨几乎覆盖了整段城墙,轰出了一道密集的火网!
一个试图操控床弩的小头目刚探出半边身子,整个上半身便在一团血雾中消失无踪,只留下碎裂的肢体。被炸飞的城砖如同致命的霰弹,将后面几个探头张望的匪徒打成了筛子。
城墙上,一片鬼哭狼嚎!大部分士卒,在这恐怖的火力面前,瞬间被撕成粉碎!残余士兵们仅有的那一点士气烟消云散,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他们不是冲下城墙,就是缩在垛台后面瑟瑟发抖。整个北门的抵抗意志在这第一轮试射下就已经崩溃!
“好!好!太好了!”胡知府看得眉飞色舞,连连叫好,兴奋不已,“这才是天兵的赫赫军威!锐不可当!摧枯拉朽!刘指挥治军有方,真乃国之良将!”
王县令和周县令也是跟着恭维赞叹不已。
刘朔矜持地摆摆手:“小场面而已,一群乌合之众,这么多大炮伺候着,太看得起他们了。”
何建业看着北门那空洞洞的城门,又看了眼烟熏火燎的城墙,不见一个人影。无视了炮手们眼巴巴等着他发号施令的眼神,向刘朔跑了过去。
“指挥大人,预定目标皆已清除,还要继续炮击吗!”
“刘指挥,要不再打两轮吧,下官还从未看过惊天动地的盛大场面!”刘朔还未开口,胡知府便兴奋地说道。
“是极是极,下官曾看过辽东官军放炮,那声势比刘指挥可是差远了。”周县令也抚着须,一脸回忆之色。
刘朔看向众人,皆一脸的意犹未尽,他也觉得没过瘾,便想着再打几轮给他们看看也好。
他正待开口,却见何建业在那对他使眼色。他猛然醒悟过来,对着胡知府道:“府台大人,这城墙损坏了,修缮费算谁的?”
涉及到了钱,胡知府丝毫不含糊:“刘指挥,我们可是说好了的。这赎城费和养军费一交,城池防御是你全包的。不瞒您说,我们几个未来几年可没打算在城防上投入一分银子!”
王知县与周知县都是连连点头:“刘指挥,您可不能说话不算。”
“那还打什么炮!打坏了不要钱修啊!”刘朔没好气道,立即吩咐何建业:
“把炮兵撤了,大军从北门突入,其余三门注意堵截,不能放跑一人!”
“是!”
“神机第一协!全体冲锋!辅兵跟上,骁骑于城外游弋,拦截所有出逃者。”何建业语气冰冷,带着斩钉截铁的杀伐之气:“刀出鞘,枪装弹!城中逆匪,杀无赦!”
刹那间,早就按耐不住、杀气腾腾的神机营士兵们,爆发出了震天的呐喊:“杀啊!”
无数披着黄金锁子甲,挺着带刺刀的米尼步枪的士兵,在军官的指挥和鼓点的节奏下,组成密集的方阵,潮水般涌向那洞开的城门。
在他们身后,则是更多的辅兵方阵,皆身着精良铁甲。一部分手持长枪,组成密集的枪阵;一部分张弓以待,随时准备抛出箭雨。
城内的抵抗极为混乱和虚弱。
一些巷战在一些狭窄的街口爆发,但更多的是崩溃的守军在四散奔逃。少数死忠于闻香教的头目和虔诚信徒,试图依托街边商铺或民居负隅顽抗。
但在刘朔大军精准的排枪射击下,那悍不畏死的白刃冲击,显得太过可笑,犹如螳臂当车,远远的便被射杀得一干二净。跟在后面的辅兵连汤都没喝上,于是为了捞点战功,弓箭手们只要看见闻香教众,不管有多少人,第一时间便是远远的一轮箭雨招呼过去。
攻城的部队有条不紊地清理着每一个街角、每一幢可能藏匿敌人的建筑。
在城内的闻香教众看来,这些官军简直就是一群恶魔。这些人装备精良,战力强大,不管远攻近战他们都占不了丝毫便宜。但最可怕的还是,这群官兵完全不理会他们的投诚,哪怕扔下武器跪在路边,也会被他们一刀枭首。他们彻底被杀得胆寒,疯狂向城外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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