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领着白素贞退下,书房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朱由校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带着水汽的微风拂面而来。
他心情大好。
有了白素贞这张王牌,大明的粮仓,往后怕是想不满都难。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在门口轻声禀报。
“启禀陛下,扬州知府陈于廷求见。”
“宣。”
朱由校转身走回书案后坐下。
不多时,陈于廷快步走了进来。
与前几日的失魂落魄不同,此刻的陈于廷虽满脸疲惫,眼眶深陷,但双眼中却透着一股异样的亢奋。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高举着手中一叠厚厚的崭新册子。
“臣,陈于廷,叩见陛下!”
“幸不辱命!扬州府田亩清丈、人口核查、田地分发,已初步完成!”
朱由校眉毛一挑,有些意外。
“哦?这么快?”
这才几天时间?
陈于廷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回陛下,非是臣有经天纬地之才。”
“实乃陛下天威浩荡,万民归心!”
他将册子高高举起。
“扬州府共核查田地三百一十二万亩,尽数收归国有!”
“核查丁口一百七十八万,已按人头,将田地分发到户!”
“臣遵陛下旨意,立下新规。”
“此田为国有,百姓只享用益,每三年,按丁口增减,重新分发!”
“如此,可保百年之内,扬州再无豪强兼并之患!”
朱由校接过册子,随手翻了翻。
上面的人名、田亩数,记录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干得不错。”
陈于廷听闻此言,激动得差点哭出来,连忙磕头。
“皆赖陛下洪福!”
“如今扬州城内,万民感念天恩,家家户户都为陛下立了长生牌位,日夜焚香叩拜!”
“都说您是……是救苦救难的真龙天子下凡!”
朱由校闻言,哈哈大笑。
长生牌位?
这个陈于廷,倒是会说话。
他放下册子,看着跪在地上的陈于廷,笑道:“陈爱卿,此次你为朝廷立下大功。”
“朕,从不亏待有功之臣。”
“待朕回京之后,这江浙巡抚的位子,朕给你留着。”
陈于廷如今这番作为,也算是自绝于江南士林了。
倒是正好可以为他所用!
轰!
陈于廷听到朱由校的承诺,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整个人都懵了。
江浙巡抚!
那可是封疆大吏!
他一个戴罪之身的知府,这是要一步登天了?
“臣……臣何德何能!”
陈于廷激动得语无伦次,“臣粉身碎骨,也难报陛下天恩于万一!”
“行了,起来吧。”
朱由校摆了摆手,“记住,好好替朕办事,你的前程,远不止于此。”
“是!是!”
陈于廷连滚带爬地站起身,躬着腰,一步步退出了书房。
直到走出大门,被外面的凉风一吹,他才回过神来。
这一切,都不是梦。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想了想那巡抚的宝座,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什么江南士林,什么圣人门生。
都他娘的见鬼去吧!
老子现在,是天子鹰犬!
陈于廷前脚刚走,魏忠贤后脚就迈着小碎步溜了进来。
他脸上堆满了菊花般的笑容,凑到朱由校身边,压低了声音。
“陛下,都安置妥当了。”
“奴婢将行宫里最清静的‘听雨轩’给腾了出来,给白仙子居住。”
朱由校满意地点了点头。
“算你机灵。”
“白仙子乃是方外高人,不喜俗务,你平日里莫要去打扰。”
“吃穿用度,按最高规格供应便是。”
“奴婢明白!”
魏忠贤点头哈腰地应诺。
魏忠贤点头哈腰地退下后,书房内重归宁静。
朱由校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舒泰。
扬州事了,国运大涨,还白捡一个白素贞。
这趟江南之行,赚得盆满钵满。
就在此时,一名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他脸色煞白,双手捧着一个火漆密封的细小竹筒。
“陛下!京城八百里加急密奏!”
朱由校眉头一挑。
这架势,京城出事了?
朱由校接过竹筒,捏碎火漆,抽出一卷薄如蝉翼的丝帛。
展开一看,上面是几行龙飞凤舞的小字。
然而,那字里行间,却仿佛透着一股滔天的杀气,扑面而来!
密报上的内容,很简单。
却也无比震撼!
他在扬州焚烧田契、族诛士绅的雷霆手段,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传遍了大江南北!
整个天下士林,彻底炸开了锅!
无数儒生,将他视为千古未有之暴君!
如今,这些人打算联合各大书院,发布檄文,号召天下读书人共讨之。
落款是两个字:卫庄。
看完密奏,朱由校神色冷然,轻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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