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商谈许久,约定日后每天上午,教授四书五经等应试书籍,帮助陆羽查漏补缺,同时指点如何撰写八股文,以及一些考场忌讳,考官喜好等等。
下午则是二人自由时间。
专心读书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每天练几遍八段锦,然后开始学习,吃完午饭,可继续读书,也可四处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挣钱的行当。
有专人指导,文章水平立马进步明显,就连先生都言,文章已开始有章法,细细揣摩,好好运用典故,辞藻,秀才举人指日可待。
这些时日接触下来,陆羽发现先生没有一般文人的浮躁,即使曾困顿过,依旧初心不改。底层出身,讲究实事求是,学以致用,有自己的想法,不照搬圣贤之道,假以时日说不定大有作为。
哈哈,这是捡到宝了。
早晨,一辆马车匆匆停在门口,管家急忙上前:“老爷,少爷这会儿在院中读书,需要通知他吗?”
“不必,我先去休息。他们结束了禀告我。”说完甩动衣袖径直走向后院,带着满脸怒气。管家、丫环等大气不敢喘,手中动作都停顿下来。
“陆明兄!”
“范阳兄弟,是你?”
“是我,陆兄近来更忙了啊,日后还得多多叨扰。”
“哪里话,走,我们边吃边聊。”说罢拉着范先生就走,吩咐管家订桌席面。
门口陆羽盯着缪管家看了半晌,转身跟着二人进了厅堂。
原本一场问责变成叙旧,作陪的陆羽沦为小厮,专门倒酒。一会儿陆羽借口读书,早早离开酒桌,留下二人继续。
晚上,客厅中,黄红色的炉火安静的燃烧着,偶尔几声啪啪响,父子二人端坐着,不知如何开口。陌生又熟络,不知说什么好,论实际年纪,二人可称兄道弟,
一个低沉的声音打破僵局:“你这次有些激进,好好的书院不待,居然选择退学,当初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梅花书院?着实有些浪费名额。”
思考片刻,陆羽慎重地说道:“书院现在派系盛行,不加入就得不到相应的资源,但是加入,日后仕途就被打上标签,受限太多。”
“儿子,熟读的书籍已不少,应付科举足够,现在欠缺的是文章写作和知识的凝练,融会贯通,书院并不是唯一去处,或许我应该试试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本朝天灾人祸不断,朝廷财政紧张,边关就是个吞金兽,战事进展不顺,恐怕会一直僵持,我们小门小户得早做打算。”
身体肌肉记忆果然很奇妙,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渐渐熟络起来,令陆羽惊讶不已。
二人夜深才结束,陆羽悄悄在聊天中夹藏私货,就看陆明能理解多少了,毕竟未来的事情,不能直白的告诉,只能帮助其推断。
看着手中五百两的银票,陆羽会心一笑,不亏。扬州府这边往后自己可以自由裁定,包括一家新开的杂货铺也归自己打理。
练着八段锦,陆羽心中默默算计着,有些事情可以开始准备。
商人果然轻别离,第二日陆明就直接坐上马车准备回去,临走,当着管家的面交给陆羽一个腰牌,并和缪管家说道:“这边以后的大小事情,少爷做主,你们听从吩咐即可。”
转头和陆羽说道:“商场如战场,万事不能过分出头,超出一定范围,你大伯他们护不住。”
“父亲放心,我知晓其中利害关系,混口饭吃,您在外也要注意安全,尽量做些合规的营档,别落人把柄,命没有了,钱再多没有用。”陆羽叮嘱道。
陆明告别范先生,一行人坐上马车,随着马鸣声,迎着朝阳晃悠悠的走在青石路上。
看着远去的马车,陆羽想,下次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商贾挣钱也不容易,特别是这种小户人家。还好老天不薄,至少现在衣食不愁,甚至有余钱搞实验,大明等等俺,待俺猥琐发育一波。
这日午饭后,陆明喊来管家、丫环和军汉等。
“之前的事情,到此为止。以后你们的去留和待遇我做主,不希望再出现私下汇报的事情,缪管家,你把这些赏钱分发下去。”
管家上前接过铜线,轻声说道:“请少爷放心,老爷已交代清楚,以后少爷的话就是老爷的话。”
接过钱,一一分给下人,个个喜笑颜开,直言少爷英明。
下午带着管家,一行人来到街上店铺——《陆氏杂货》。走进大门,掌柜上前招呼,询问需要采买些什么。
陆羽不作声,只四周摸摸看看,不买也不说话。掌柜有些不耐烦,刚想说些什么,缪管家上前,出示腰牌,说明情况。
吩咐掌柜招呼其他人,不必跟着,陆羽继续看看物品,发现买卖的东西确实品种挺多,甚至还有不少舶来品,这也从侧面说明此时大明商贸繁荣。
货架上主营的是日常用的碗碟等陶器、瓷器,各种香料、辣椒等,以及一些柴、煤、油等,还有筷子、勺子、铲子等一些和厨房有关的物品。零碎也卖些米、面、醋、酱油、糖等,居然还有些琉璃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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