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队长听到风声,
直接在一次社员大会上澄清:
“沈棠同志的工分是全大队最高的!她用的油盐酱醋,都是她自己用工分换的,有账可查!至于养老虎,雪宝不仅没伤过人,还帮着赶走过几次下山偷鸡的野狗!谁再乱嚼舌根,破坏生产队团结,扣工分!”
沈玉珍被当众点名,臊得满脸通红。
村民们也更相信实打实的工分和赵大队长的话,对沈玉珍的印象更差了。
林小雨对沈棠的崇拜与日俱增。
她发现沈棠虽然话少,但行动力超强。
劈柴又快又准,挑水健步如飞,看书时专注得仿佛世界只有她一人,连给雪宝梳毛都带着一种利落的美感。
沈棠身上那种独立、强大、不依附任何人的气质,深深吸引着在城里被娇养长大的林小雨。
她成了王晓梅的忠实跟班。
两人一起帮沈棠晒草药、收菜干、打扫院子。
林小雨甚至开始学着辨认几种常见的草药,虽然总是搞错,闹出不少笑话,但态度很认真。
“沈棠姐,这个是不是车前草?”
林小雨举着一棵草,兴奋地问。
沈棠瞥了一眼:“那是荠菜,能吃。”
“啊?”林小雨脸一红,赶紧把“车前草”收好,
“那…那晚上包饺子?”
沈棠:“……”
没反对。
晚上,沈棠擀皮,王晓梅和林小雨笨手笨脚地包饺子,雪宝趴在灶边打盹。
虽然过程混乱,但热腾腾的饺子出锅时,林小雨看着自己包的几个露馅的“面片”,
再看看沈棠包得整整齐齐、元宝似的饺子,
第一次感受到了劳动的快乐和“家”的温暖。
她对陆铮那点朦胧的少女心思,在沈棠强大的人格魅力和这种踏实的烟火气面前,
渐渐淡去。
她现在觉得,能当沈棠姐的小迷妹和小跟班,也挺好!
陆铮作为这一切的旁观者,兼参与者之一,内心并不平静。
他冷眼看着沈玉珍的拙劣表演,对林小雨的转变感到些许意外,对周卫东的“没出息”摇头失笑,对李招娣王伟之流则是不屑。
他更多的注意力,依旧在沈棠身上。
这个姑娘,如同一本难以解读的书。
她冷漠疏离,却能为了救一个陌生孩子暴露医术;
她拒绝任何牵扯,却默许了周卫东和林小雨以各自的方式靠近;
她拥有匪夷所思的厨艺和似乎超越时代的见识;
她甚至能驯服一头猛虎,让雪宝对她言听计从,对旁人则区别对待,比如对自己和周卫东是警惕容忍,对林小雨是勉强接纳,对沈玉珍则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陆铮试图从她身上找到与“蜘蛛”线索相关的蛛丝马迹,但沈棠隐藏得太好。
她每天的生活规律得可怕:上工、回家、做饭、看书、偶尔进山。
进山回来,也多是带些寻常的山货或柴火。
陆铮曾暗中远远跟随过一次,但沈棠和雪宝的警觉性极高,很快就在山林中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他只能将疑惑压在心底,继续履行保护苏教授的主要职责。
只是,每次闻到隔壁飘来的饭菜香,看到她在院子里专注看书或利落干活的侧影,
甚至看到她面无表情地投喂雪宝时,心底那点探究欲之外,
似乎也滋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欣赏?
和淡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牵挂。
雪宝成了新邻居们关系的晴雨表。
它对周卫东送来的猎物表示满意,允许他靠近院子;
它对偶尔来送东西的林小雨和王晓梅保持“中立”,趴着不动;
它对陆铮依旧保持距离和审视,但不再低吼;
它对沈玉珍则是毫不留情的“驱逐舰”,只要她出现在视野范围内,必定起身低吼警告,有时候还凶狠狠的跑几步。
天气越来越冷。
沈棠盘的新炕发挥了巨大作用,屋里暖烘烘的。
她开始准备过冬的食物:腌咸菜、晒萝卜干、做辣白菜、用周卫东打来的野味熬制浓稠的肉酱密封起来。
小院里挂满了各种干货,充满了丰足的气息。
周卫东依旧是最忠实的食材供应商和蹭饭者。
林小雨和王晓梅成了沈棠小院的常客,帮忙打下手,顺便“蹭”点美食和学习辨认草药,或包饺子。
沈棠虽然话依旧不多,但小院里不再只有她和雪宝的寂静,
多了些年轻女孩的叽叽喳喳和欢声笑语。
沈玉珍裹着单薄的棉衣,在自己冰冷的屋子里,
听着隔壁隐约传来的笑声和飘来的食物香气,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她只能更加恶毒地诅咒,同时绞尽脑汁想着新的坏主意。
陆铮坐在自己修好的炕上,听着隔壁的动静,看着窗外飘起的零星雪花。
隔壁小院的灯火和隐约的人声,在这寒冷的冬夜里,竟也透出几分奇异的暖意。
他摩挲着口袋里那张残缺地图的拓印本,目光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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