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下午四点二十七分,凡神总部的中央空调还在输送着暖风口,开放式厨房飘出的糖醋排骨香气裹着蒸汽,在玻璃门上凝出一层薄薄的水雾。林晓正踮着脚往果盘里摆草莓,指尖捏着颗最大的递到陈凡嘴边:“凡哥,这个超甜,你尝尝。”
陈凡低头咬住草莓,甜津津的汁水在舌尖漫开的瞬间,视网膜上突然炸开一道猩红预警,系统的电子音带着机械的冷静,在脑海里清晰响起:【紧急预警:目标 A(男性,身高 182±3cm,穿黑色冲锋衣,袖口有磨损)、目标 B(男性,身高 175±2cm,戴藏青色鸭舌帽,帽檐压过低)、目标 C(女性,身高 165±1cm,挎灰色双肩包,包带歪斜)已进入 500 米核心警戒区。行为轨迹回溯:近 1 小时内三次往返总部正门,停留时间分别为 47 秒、32 秒、51 秒,均有抬头观察高层窗口动作。手部动作分析:目标 A 右手插在冲锋衣内袋,疑似握持长条形物体(管制刀具或甩棍概率 68%);目标 C 频繁调整背包肩带,背包侧袋轮廓符合小型相机特征。敌意概率评估:91%,威胁等级:高。】
他咀嚼的动作没停,脸上依旧挂着和林晓说话时的温和笑意,只有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在餐桌下的平板边缘轻轻敲了三下 —— 这是核心团队在 “静默状态” 下的最高安保指令,白月上周刚更新的暗号手册里明确标注:一下是常规警戒,两下是加强布防,三下是 “全员进入战斗准备,非必要不发声,行动靠眼神与手势”。
“凡哥,你看我烤的蛋挞怎么样?” 苏萌萌的声音从烤箱方向传来,她端着烤盘小跑过来,蓬松的酥皮上还冒着金黄的热气,奶油香混着焦糖香扑面而来。路过落地窗时,她看似随意地撩了下耳边的碎发,眼角余光却飞快扫过街角那个站在 “快递三轮车” 旁的男人 —— 对方穿的是普通蓝色骑手服,可鞋子却是军绿色的作战靴,靴底纹路里还嵌着泥土,凡城这几天没下雨,只有郊区的工地才会有这种红土,而且真正的骑手绝不会穿这种鞋底过硬、不适合长时间骑车的鞋子。
苏萌萌把烤盘放在餐桌上,趁众人目光都在蛋挞上时,悄悄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陈曦。陈曦正在水槽边切青笋,刀刃起落间,青笋被切成厚薄均匀的薄片,她左手扶着菜板,右手握刀的姿势稳如磐石 —— 这是她去年在退伍军人特训营学的 “稳刀术”,白月说 “就算遇到突发情况,手里的刀也能变成防身武器”。听到苏萌萌的小动作,她切菜的节奏没乱,只是左手手指在菜板边缘敲了敲:“青笋够了,该切排骨了。”
这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潜台词却是 “目标已确认,按预案行动”。她腰间的黑色围裙是周瑶特意找裁缝改的,内侧缝了个隐形口袋,此刻正卡着一把特种陶瓷餐刀 —— 昨天白月从军工朋友那里调货时特意强调:“这刀能过机场金属探测,硬度能划开普通防刺服,重量只有钢制刀具的三分之一,陈曦你用着不会觉得沉。”
白月站在餐桌另一头插花,玫瑰的枝叶被她修剪得整整齐齐,墨绿色的茎秆斜斜插在白瓷花瓶里,看着是在装点节日氛围,可放在花瓶后的平板屏幕上,却是实时更新的三维布防图:蓝色光点是凡神总部大楼,红色光点是三个可疑目标,黄色光点则是 8 名扮成 “快递员” 的退伍骑手 —— 他们是陈凡上个月从 “老兵配送队” 里挑的精英,每人都有至少 5 年军龄,其中 3 个还参加过维和任务。此刻 8 个黄色光点已在总部周边形成三角包围圈:2 人守正门,2 人守侧门,3 人在周边街道巡逻,1 人坐在快递车里操控小型无人机预警网(覆盖半径 1 公里,分辨率能看清目标口袋里的手机品牌)。连地下停车场的通风口、电梯间的监控死角,布防图上都标了红色警戒点,旁边还附了 “2 分钟内可抵达支援人员” 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周瑶姐,你要不要尝尝蛋挞?” 苏萌萌递了个蛋挞给周瑶,后者正低头看着笔记本,笔尖在纸上写写画画,像是在记收支明细。周瑶接过蛋挞,指尖碰到酥皮时顿了一下 —— 这是她和白月约定的 “信息传递信号”:碰一下是 “收到信息”,碰两下是 “信息确认”,碰三下是 “有新情况需反馈”。她咬了口蛋挞,甜而不腻的口感在嘴里散开,目光却落在笔记本上那些看似 “账目” 的线条上:其实是她早上查城西虎名下空壳公司 “宏图商贸” 时画的资金流向图 —— 这家公司上个月有一笔 20 万的转账,备注是 “设备维护费”,可收款账户的开户行是境外的 “巴克莱银行香港分行”,账号前六位和去年 11 月攻击凡神 APP 的境外黑客 “幽灵小组” 常用账户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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