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澧枫笑容里有几分痞气,他歪过头,长腿懒散地杵在地上,湿润的发更衬得他皮肤白得透明,一股天生的贵气自然而生。
他简单地坐在那里,红色的头发搭配白色的浴袍,搭上嘴边的邪笑,竟然显得十分有魅力。
空气中飘荡着沐浴用品的香味,一股儿的涌入大脑。
施里听着他嬉笑着讲:“假戏真做不好吗?你有意见?”
施里咬着牙,骂道:“你有病吧?就算你假戏真做一百个,也跟我没有关系!”
“哦!”周澧枫收回视线,哈哈笑了几声,才说:“那好吧,我还以为你有意见呢。”
沈芝兰将两人的表情收入眼帘,随即说:“那就先这样,先把蒋福的信息传回国内,查查他的具体背景。
我们再根据他的信息来调整策略,看看接下来的行动。余队,辛苦你了。”
余珉听着那个称呼有些刺耳,不过还是很快应和:“应该的,我尽快把消息传回去。”
“嗯。”她站起来先走,施里紧接着起身。
两人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周澧枫瞧着余珉的神色,调笑道:“珉哥,怎么?不开心了?难道组长说不喜欢你了?”
余珉递了个眼刀子过去。
他丝毫不慌,嘴里犯贱:“哎哟,喜欢就上呗,不要害怕被拒绝。拒绝一次不慌,拒绝十次不慌,拒绝一百次也不慌。即便是被拒绝一千次,也要有勇气迎难而上啊!”
余珉眯了眯眼,眼底闪着危险的信号。他张开嘴,慢条斯理地问:“你最近怎么不和施里吵了?”
周澧枫眼神闪了一下,之后又信誓旦旦地道:“怎么没吵?你没听见她骂我的样子,啧啧,真不知道这人嘴怎么这么毒。”
“是吗?”
“当然。”他修长的手指卷着烟头往垃圾桶里一丢,边说边站起身:“算了,大晚上的讲这个太伤心,还是睡觉吧,睡觉啥都有。”
看着他去浴室吹头发,余珉脸上的强装振作彻底垮台。他听着耳畔的吹风机声音,走到窗边,拨通了李熊的电话。
天色大亮,下午三点左右,国内传来蒋福的信息。
四人坐在客厅,余珉将传来的信息做了总结:
“蒋福,男,21岁,建水科技大学水电学院大三学生,华于展的室友。出生于建水省建水市万花县万花乡谢家村人。
经走访调查,蒋福出生于谢家村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家庭人口5人,家里面目前有爸妈,两个哥哥。他家里十分贫困,目前没什么实际收入,因为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患了癌症,需要长期住院治疗。”
周澧枫惊讶地张口:“所有人都患了癌症?”
“对。”余珉解释了一下:“是遗传弥漫型胃癌,为常染色体显性遗传病。除了他二哥,其他人都是晚期。虽然各方给予了很大帮助,但也是杯水车薪。
很多药都是进口药,价格高昂,钱就像是流水一样。之前是两个哥哥赚钱给他上学,现在两个哥哥都失去了劳动能力,家里面没有收入,所以他毅然办理了休学。
一直以来,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颇受同学欺负,他的性格一直很自卑,沉默寡言但成绩很好。
华于展是为数不多的,能和他玩在一起的人。”
周澧枫唏嘘道:“很难想象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要承受多大的压力。那照这样说来,他是不是有很大患癌的概率?”
余珉答:“按照这种病的性质来说,是的。因为之前他的爷爷就是得了这种病去世的。”
周澧枫叹了口气,“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我现在都开始佩服他了!能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他的意志也非常人可以比了。”
余珉也就接口道:“是啊!”
施里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关联:“也就是说,蒋福之所以到这里来,是为了筹钱给家里人治病?他之前不是有了一百五十万了,难道还不够?”
余珉观察着一直沉默的沈芝兰,答复她:“是四个人的医疗费用,不是一个的。还要化疗,吃药,加上住ICU的,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百五十万可不够。”
施里朝边上的人招了招手,沈芝兰将烟丢过去。
没一会儿她点上才接着道:“癌症的医疗费用确实很高。一个普通人,在家里人患病需要这么多钱的情况下,正常赚钱自然是跟不上消耗。
他没有选择去偷去抢,而是选择来到了这个噩梦般的赌场,用自己的知识去赚钱,并不丢人,是条汉子。钱,果真是要命的东西,也是能买命的东西。”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周澧枫也拿了一根烟抽上,说着:“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他已经做得非常理智了,但也赔上了自己的一生。我听说,来这里的人签的都是终身合同,一经按手印,就走不掉了。
如果是我,我未必敢这么做。”、
气氛一时变得沉重,谁也无法想象蒋福是怎么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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