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光柱裹着令人作呕的腥气,瞬间将陈凡笼在中央。他只觉体内灵气像泼了油的火苗,疯狂冲撞经脉——这血祭阵竟能引动修士灵气反噬,比锁灵阵阴毒百倍。
“小子,尝尝被自己灵气烧死的滋味!”幽厉狞笑着,骨杖再次挥落。祭坛上的血珊瑚礁红光暴涨,无数道细小血线从木桩上的影盟成员体内抽出,像毒蛇般缠进光柱,让那血色洪流又涨了几分。
“阿刀!”陈凡怒吼出声。眼看阿刀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起皮,生命力正被一点点抽走,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噗”地喷在铁剑上。
“昆仑剑诀——破邪!”
金色剑气裹着精血的殷红,在血色光柱中劈开一道裂口,腥气被剑气冲散,露出一线空隙。陈凡将昆仑步施展到极致,身形如鬼魅般穿梭,避开光柱余威的同时,直扑祭坛上的木桩!
“拦住他!”幽厉没想到陈凡能在血祭阵中撕开缺口,急声指挥周围的幽字堂成员。十几个黑衣修士手持法器围上来,他们的灵气里都裹着淡淡的血色,显然早就修炼了邪术,脸上毫无惧色,反倒透着股疯狂。
陈凡铁剑横扫,金色剑气如秋风扫落叶,“唰唰”两声,最前面两个修士被斩倒在地。可这些人像是不知疼痛,伤口处涌出的血液竟化作细小血箭,“咻咻”射向陈凡!
“一群疯子!”陈凡暗骂,不得不挥剑格挡血箭。就这片刻耽搁,幽厉的骨杖已带着浓郁死气砸到近前,直取他的天灵盖!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血影突然从木桩后扑出——是阿刀!他不知何时挣断了绳索,此刻浑身是血,却死死抱住了幽厉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皮肉里。
“陈凡!毁阵眼!”阿刀嘶吼着,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溢出一丝血沫。
“阿刀!”陈凡目眦欲裂,铁剑毫不犹豫地刺向祭坛中央的血珊瑚礁堆——那里正是血祭阵的阵眼!
“找死!”幽厉被阿刀缠得动弹不得,怒不可遏,另一只手凝聚起一团黑雾,狠狠拍在阿刀后心!
“噗——”阿刀喷出一大口鲜血,溅在幽厉的道袍上,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但他的牺牲,为陈凡争取了最关键的时间。铁剑带着金色本源之力,精准地刺入血珊瑚礁堆的中心!
“咔嚓——”
一声脆响,最中央那块脸盆大的血珊瑚礁裂开一道缝隙,红光瞬间黯淡下去,像被掐灭的烛火。笼罩全岛的淡紫色结界如同破碎的玻璃,“哗啦啦”寸寸裂开,空中的血色光柱也随之溃散,化作点点血雾消散在夜风里。
“不!”幽厉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转身就要扑向陈凡,却被及时赶到的浪里白条和影盟成员缠住。十几把钢刀同时出鞘,寒光映着幽厉扭曲的脸,将他困在原地。
陈凡一把抱起倒在地上的阿刀,指尖颤抖着探向他的鼻息——还有气!他连忙从怀里掏出疗伤丹药,塞进阿刀嘴里,同时运转本源之力,一缕金色灵气顺着阿刀的嘴角渡入体内,稳住他涣散的气息。
“你……你来了……”阿刀虚弱地睁开眼,眼珠转动着看向陈凡,枯瘦的手抓住他的衣袖,“我看到……看到李默了……他在岛上……”
陈凡的心猛地一跳:“李默?赵岚小队的那个李默?”
阿刀艰难地点头,嘴角又溢出一丝血沫:“他和幽厉……是一伙的……手里有……有昆仑墟的地图……”话音未落,他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李默!昆仑墟地图!
这两个信息像惊雷般在陈凡脑海中炸响。他终于明白,李默当年根本不是失踪,而是叛逃!他不仅投靠了玄清观,还攥着昆仑墟的秘密,难怪天字队要加密他的档案——这根本是怕人查到他叛逃的真相!
“幽厉,李默在哪?”陈凡猛地抬头,看向被影盟成员按在地上的幽厉,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刀,连声音都带着冰碴。
幽厉被按得动弹不得,却依旧狂笑不止,唾沫星子飞溅:“李堂主早就带着地图走了!你们谁也拦不住他!玄清观复兴在即,昆仑墟终将属于我们!”
“复兴?就凭你们这群靠吸人精血苟活的杂碎?”陈凡将阿刀小心翼翼地交给浪里白条,“看好他,我去追李默!”
话音未落,他提着铁剑,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冲出祭坛。循着空气中残留的一丝微弱气息——那是玄清观邪术与龙组秘术混合的味道,很淡,却逃不过本源之力的感知,像一条无形的线,指引着方向。
岛屿的另一端,停着一艘黑色快艇,引擎还在微微震动,螺旋桨旁的海水泛着涟漪,显然刚离开不久。陈凡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跳上影盟的一艘渔船,猛地拉动引擎,“轰隆”一声,渔船破浪而行,朝着快艇消失的方向追去。
海面上的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十米,潮湿的海风裹着咸腥味往脸上扑,打湿了头发。陈凡紧握着方向盘,掌心的墟门印记微微发烫,像在呼应着前方的气息——他能感觉到,李默离他越来越近,而对方身上的气息,竟与昆仑墟的本源之力有着一丝诡异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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