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抬头,浑浊的眼睛盯着他:“你会?”
“略懂。”张闲蹲下来,随手挪动了一枚棋子。
老鬼盯着棋盘看了半晌,突然暴怒,一把掀了棋盘(棋子穿过张闲的身体,落在地上化作黑气):“竖子!坏我大局!赔我棋局!”
张闲敏捷地跳开,嘟囔道:“啧,棋品真差。师父说得对,有些鬼啊,就是输不起。”
又比如,他们路过一个卖“孟婆汤”的摊位,一个白衣女鬼正在那里嘤嘤哭泣,说找不到情郎了。
黄十七忍不住插嘴:“大妹子,你这都死多少年了,情郎估计都投胎好几轮了,还找啥啊?”
女鬼猛地转头,长发无风自动,露出半张腐烂的脸:“你懂什么!我们的爱情至死不渝!”
张闲赶紧捂住黄十七的嘴,对女鬼温和地说:“姑娘,缘分天定,强求不得。说不定他早已在彼岸等你,何苦执着于此地,徒增痛苦?”
女鬼怔了怔,哭声渐歇,身影慢慢变淡,最终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了。
“看见没?这就叫以理服鬼。”张闲有些小得意。
“俺看她是被你酸走的……”黄十七吐槽。
并非所有沟通都顺利。更多的时候,他们遭遇的是毫无理智的恶意和攻击。
一群嘻嘻哈哈的婴灵,如同皮球般滚过来,抱着张闲的腿就咬,尖利的牙齿啃在道袍泛起的微光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张闲手忙脚乱地掏出几张净衣符拍过去,婴灵们尖叫着化作黑烟散去。
“这帮熊孩子!比村口二狗子家那仨还难缠!”张闲喘了口气。
“你还有空想这个!”黄十七用爪子拍飞一个试图咬他尾巴的伥鬼。
最惊险的一次,他们被一群穿着古代兵甲、浑身冒着黑气的厉鬼围住。这些鬼兵纪律森严,煞气冲天,显然是古代战死之魂所化。
“来者止步!此路不通!”为首的鬼将手持锈迹斑斑的长矛,声音如同金铁摩擦。
张闲试图讲道理:“将军,时代变了。这里是现代商业街,你们在这搞军事演习,不合适吧?”
鬼将根本不听,长矛一指:“杀!”
数十名鬼兵蜂拥而上,阴风呼啸,刀枪剑戟带着刺骨的寒意袭来。
张闲脸色一肃,右手并指如剑,在空中急速划动,口中念念有词:“天地自然,秽气分散……凶秽消散,道炁长存!破!”
一道清光自他指尖迸发,如涟漪般扩散开来。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鬼兵被清光扫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形溃散。但后面的鬼兵依旧前仆后继。
“闲哥!顶不住啦!快想辙啊!”黄十七吓得在张闲肩膀上蹦跶,爪子乱挥,不小心放了个屁,一股浓郁的黄鼠狼骚味弥漫开来。
诡异的是,那些冲上来的鬼兵闻到这味道,动作猛地一滞,脸上露出极其厌恶和恶心的表情,甚至有几个干呕起来,阵型瞬间乱了。
张闲:“……”
黄十七:“……”
鬼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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