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握着烬霜剑的手开始发抖,不是累的,是体内的魔气在抢控制权——原本清明的眼神像被泼了墨,慢慢变得浑浊,只剩下一片沉沉的杀意。
他盯着为首的蒙面人,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像野兽在磨牙,手里的剑刃因为魔气缠绕,泛着吓人的黑光。
“萧公子?你醒醒啊!”林晚急得直跺脚,想冲上去又被魔气弹回来,屁股差点摔成八瓣,“这破黑气脾气比我娘还大!碰都不让碰,你是不是魔怔了?快别盯着那蒙面人了,他脸都白了,没你好看!”
为首的蒙面人确实快吓哭了,往后退的时候差点绊倒自己的同伴,声音发颤:“你……你别过来!我们有话好好说,凌昊大人那边我可以帮你求情,咱们……咱们化干戈为玉帛行不行?”
“化干戈?”萧烬突然动了,不是之前的身法,是直挺挺地冲上去,剑招没了半分师尊教的精妙,只剩下狠劲,朝着蒙面人的胸口就劈。那蒙面人吓得赶紧抬刀挡,“当”的一声,黑铁刀直接被劈成两半,他自己也被震得往后飞出去,撞在树上,吐了口血。
“我的刀!”蒙面人看着断成两截的刀,心疼得直咧嘴,“这刀是我攒了三个月工钱买的!你赔我刀!”
“赔你个鬼!”林晚在旁边补刀,“刚才你要杀萧公子的时候,怎么不说赔他命?现在知道心疼刀了,早干嘛去了!”可她嘴上硬,心里却慌——萧烬现在根本不看对手是谁,刚才一剑差点砍到旁边的树,树皮都被劈下来一大块,要是砍歪点,就该轮到她了。
萧烬没管他们的对话,眼里只有“杀”这个念头。他转身冲向另一个想躲的蒙面人,剑刃带起的魔气扫过地面,连石头都被腐蚀得冒黑烟。那蒙面人吓得魂飞魄散,一边跑一边喊:“大哥!他怎么不按套路来啊!之前还讲剑法,现在直接乱砍!这谁顶得住啊!”
“顶不住也得顶!”为首的蒙面人爬起来,从怀里摸出个符咒,“这是凌昊大人给的镇魔符,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他刚想把符咒扔出去,萧烬已经冲到他面前,一剑劈在他胳膊上——魔气顺着伤口往他身体里钻,疼得他惨叫起来:“啊!这魔气怎么还往肉里钻!我的胳膊要废了!”
林晚看着萧烬越来越疯,急得抓耳挠腮,突然想起之前萧烬提过师尊,赶紧喊:“萧公子!你师尊要是在这儿,肯定不想看见你这样!他教你剑法是让你护人,不是让你乱砍的!你快醒醒啊!”
这话好像起了点作用——萧烬挥剑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可很快又被杀意覆盖。他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吼,声音沙哑又暴戾:“杀……全都杀掉!”
“完了完了,连师尊都不管用了!”林晚拍了下大腿,突然眼睛一亮,摸出怀里最后一颗栗子,朝着萧烬扔过去,“萧公子!你最爱的栗子!再不吃就凉了!”
栗子刚飞到萧烬面前,就被魔气裹住,“滋啦”一声变成了灰。林晚心疼得直嘬牙:“我的栗子!那是最后一颗了!你就算魔怔了也不能浪费粮食啊!”
就在这时,两个蒙面人想趁机从侧面逃跑,刚跑没两步,萧烬突然转身,一剑劈过去——黑色的剑气带着魔气,直接把两人裹住,没等他们惨叫,就变成了两堆焦尸,连骨头都没剩下。
剩下的四个蒙面人一看这阵仗,彻底崩了,腿软得站都站不稳,其中一个直接“扑通”跪下,哭丧着脸:“少侠!不,魔爷!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来杀你!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放过我们吧!”
“就是就是!”另一个赶紧附和,“这活是凌昊那孙子逼我们干的,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放我们走,我们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天天给你烧高香!”
林晚在旁边冷笑:“现在知道错了?刚才你们劈萧公子的时候,怎么不说错?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在家种地,别出来当刺客!”
可没人理她——萧烬一步步朝着跪着的蒙面人走过去,眼神里没有半点波澜,手里的剑还在滴着黑色的魔气。那蒙面人吓得赶紧磕头:“魔爷!求你了!我给你磕一百个头!磕到你满意为止!”
“磕多少都没用!”萧烬的声音还是沙哑的,刚要挥剑,突然瞥见林晚被魔气逼得往树后缩,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他好像想起什么,剑刃顿了一下,可很快,魔气又涌了上来,把那点清明彻底盖住。
林晚一看他又要动手,急得大喊:“萧公子!你看我!我是林晚啊!你忘了你还欠我两个肉包子吗!你要是再砍,以后就没人给你买包子了!”
这话到底能不能让萧烬回神,林晚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再不想办法,这几个蒙面人要被砍光,下一个说不定就是她自己了。而萧烬眼里的杀意,还在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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