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手指关节攥得发白,酒杯壁被按出几道红印。
但你们想过没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被绑架后,会遭遇什么?她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发颤,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萧林绍、沈策和罗宇都僵住了,手里的酒杯停在半空。
萧林绍拿酒杯的手都在抖,酒液晃出了几滴在桌面上。
他猛地抬头,眼睛瞪得通红,死死盯着莎莎, 喉结滚了滚,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你说什么?
细节我就不说了。莎莎别过脸, 睫毛上沾了层水雾 ,抿了口酒, 杯沿碰得牙齿发响 ,太痛苦了,一想起来就像浑身被虫子啃。
我被一遍又一遍折磨,她声音越来越低, 指甲掐进了掌心 ,过了好久,好不容易爬出来,结果...结果我成了。
户籍被注销,身份证都办不了,我就是个黑户。
我试着联系陈家,电话打了十几个,他们直接把我拉黑了。她扯了扯嘴角, 笑里带着点自嘲 ,后来托人传话,他们明说死在外面别回来丢人,不管我的死活。
操!这群畜生!砰地把酒杯砸在桌上, 酒瓶子都震得跳起来 ,猛地站起来, 胸口起伏得像拉风箱 ,他们还是人吗?那可是你亲爹妈啊!
莎莎眨了眨眼,眼泪掉在手背上。 她赶紧用手背抹了抹 ,声音带着哭腔:我也想过联系阿绍,可我...我现在这样子,怎么配得上他?
他现在是大老板,前途光明得很,我却像从泥坑里爬出来的,浑身都是洗不掉的脏东西。
我当时就想,算了吧,让他忘了我,找个干干净净的好女人过日子。
萧林绍闭上眼, 额头抵着冰凉的桌面 ,心像被火烧一样疼。
那些他以为早就过去的日子,突然活了过来——莎莎当年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样子,给他送盒饭时冻红的鼻尖...现在全成了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
他无法想象,在他以为她死了的这段时间,莎莎经历了多少折磨。
要是半年前她回来,他肯定不管不顾就娶她,可现在...苏瑶肚子里的孩子都五个月了,他摸过那软软的胎动,心早就偏了 。
好了,不说这些了。沈策递过一张纸巾, 手在她后背轻轻拍了拍 。
罗宇蹲下来, 声音软得像棉花 :莎莎,你别这么想。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在我们心里,你永远是那个会给流浪猫喂火腿肠的干净姑娘。
谢谢。莎莎接过纸巾擦了擦脸, 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其实,我这次回来还有别的事。
说着,她从包里摸出三张名片, 指尖有点抖 。
萧林绍接过名片,眼睛倏地睁大, 手指捏得名片响 :你...你居然是那个国际知名心理学家尼娅?我上个月还在财经杂志上看到过你!
说国际知名有点夸张。莎莎笑了笑, 眼睛弯成了月牙 ,不过这种心理创伤的病例,我还是很拿手的。
她朝他伸出手, 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 :萧林绍少爷,以后你的情况,还请多多指教。
萧林绍心情复杂地握了手, 指尖碰到她掌心的薄茧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她以前手心是软乎乎的 。
罗宇凑过来看名片, 眼睛瞪得像铜铃 :莎莎,你太牛逼了!我记得你当年为了阿绍才学的心理学,说要治好他那个什么焦虑症,现在真成专家了!
没想到他这阵子又复发了。莎莎笑着说,都怪——
喝酒。萧林绍眼疾手快, 抄起桌上的酒杯往罗宇嘴里一塞 ,酒液溅了罗宇一胡子。
莎莎看着这一幕, 肩膀笑得一抽一抽的 :对了,我想去看看陈清月...
你去看她干嘛?沈策皱起眉, 语气里带着点火气 ,她当年对你多差?抢你东西,说你坏话,还到处造谣说你跟人跑了。
就是!罗宇把酒杯拿下来, 唾沫星子横飞 ,她还拦着不让你回来,说你死在外面才好!这种白眼狼,你管她干嘛?
毕竟是我继妹。莎莎叹了口气,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布 ,再说,这次也不知道她要判多久,说不定这辈子就见这最后一面了。
只希望她能吸取教训,出来后好好做人吧。她苦笑一声, 眼里的光暗了暗 。
...
第二天。
看守所里。
陈清月安静地坐在角落里, 头发乱糟糟地粘在脸上 。
她浑身满脸都是伤,没一块好地方。 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血痂 。
一群凶神恶煞的犯人盯着她, 眼神像看一块肥肉 。
要不是她会点基础的拳脚功夫,早就被折磨死了。
陈清月,有人来看你。外面传来一声喊。
陈清月挣扎着站起来, 膝盖刚结痂的伤口裂开,疼得她龇牙咧嘴,可还是咬着牙撑着墙 。
这段时间根本没人来看她,连父母都没有。 他们打电话来说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
显然是有人打通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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