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上被下情毒那晚,我在冷宫遇见个戴锁链的男人。
月光穿透破窗,照见他惊心动魄的眉眼。
“帮我…”我喘息着抓住他冰冷的锁链,唇贴在他喉结,“解药…在你身上?”
他掐着我下巴冷笑:“女人,你中的是‘缠骨欢’。”
“无药可解,除非——”
话音未落,我的吻已堵住他后面的话。
黑暗中,锁链声与喘息声疯狂交缠。
天亮时我仓皇逃离,只遗落一支金簪。
三个月后太后寿宴,西域进贡的狼王突然扯下我的面纱。
满座皆惊时,狼王竟匍匐在我脚边。
高台上帝王猛地站起,他手中金簪与我遗失的那支——恰好成对。
冷风刀子似的刮过沈清璃的脸颊,她几乎是在爬行。
宫宴上那杯“琼露”下肚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股异样的燥热便猛地从小腹炸开,瞬间燎遍四肢百骸。起初是细微的麻痒,像无数看不见的虫蚁在血脉深处蠕动、啃噬,紧接着便转为灼人的滚烫,仿佛有岩浆在皮肉之下奔涌冲撞。心跳擂鼓般撞击着耳膜,咚咚,咚咚,每一下都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眼前的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开始扭曲、旋转,宾客们推杯换盏的谈笑声、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全都化作嗡嗡作响、令人作呕的噪音,重重砸在她的神经上。
不能再待下去!这个念头像闪电劈开混沌的意识。她死死咬住下唇,用痛楚换来一丝清明,趁着无人注意,踉跄着撞开虚掩的侧门,将自己狠狠投入外面浓稠冰冷的夜色里。
夜露沉重,沾湿了华美的宫装裙裾,沉甸甸地贴在腿上,每一步都像在泥沼中跋涉。体内那把邪火却越烧越旺,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成灰烬。她胡乱撕扯着高耸的衣领,昂贵的云锦在指尖下发出细微的裂帛声,露出底下同样被汗水浸透、紧贴着肌肤的素白里衣。冰凉的空气短暂地抚过滚烫的颈项,带来一丝几乎可以忽略的慰藉,随即又被更汹涌的热浪吞没。
冷宫!必须去冷宫!那个被遗忘的、连巡夜侍卫都懒得踏足的角落!
她凭着残存的记忆和一股近乎野兽的本能,在迷宫般的宫墙夹道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奔逃。脚下的软缎绣鞋早已沾满泥泞,几次踢到散落的碎石或断裂的枯枝,钻心的疼痛反而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片刻。不知奔逃了多久,一堵爬满枯藤、墙皮大片剥落的残破宫墙终于横亘在眼前。一扇几乎腐朽的木门虚掩着,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垂死之人的叹息。
就是这里!
沈清璃几乎是撞了进去。
一股陈腐、阴冷,混杂着浓重尘埃和植物腐烂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月光吝啬地从高处几处残破的窗棂和屋顶巨大的破洞筛落下来,在地上投下几块惨白的光斑,映照着断壁残垣的狰狞轮廓。破碎的帷幔挂在朽烂的木架上,像一道道惨白的鬼影,在穿堂而过的阴风里无声飘荡。空气死寂得可怕,只有她自己粗重得如同拉风箱般的喘息,在空旷的废墟里回荡,每一次吸气都牵动着小腹深处那团灼人的火焰,烧得她四肢百骸都在痛苦地颤抖。
体内的“缠骨欢”彻底发作了。那股邪异的热流如同苏醒的毒蛇,在她经脉里狂乱地游蹿、冲撞,所过之处,理智寸寸崩塌。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扭曲,月光下的断壁残垣仿佛化作了张牙舞爪的怪兽。身体深处传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和焦渴,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着渴望着某种填满和抚慰。她踉跄着,脚步虚浮,像喝醉了酒,又像是踩在滚烫的炭火上,只想找个地方,将自己这具快要烧起来、快要爆炸的身体狠狠撞上去。
她跌跌撞撞,不知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倒。
预想中撞上冰冷砖石或朽木的剧痛并未传来。身下触感异常,竟带着一种滑腻的凉意。她艰难地撑起一点身子,借着高处破洞漏下的一缕清冷月光,看清了自己所处之地——一个早已干涸的巨大浴池。池底铺着碎裂的白玉砖,积着厚厚的灰尘和枯叶,池壁用青石垒砌,上面爬满了暗绿色的苔藓,滑腻冰冷。她正摔在池底边缘,那滑腻的触感正是来自苔藓和不知沉积了多少年的污垢。
“呃啊……”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呻吟从她紧咬的齿缝间溢出,身体深处那磨人的空虚感陡然加剧,几乎抽干了她的力气。她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抠进身下冰冷滑腻的苔藓里,试图用那点凉意来对抗体内燎原的烈火,可杯水车薪,徒劳无功。汗珠大颗大颗地从额角滚落,滑过滚烫的脸颊,滴落在身下污浊的池底。
就在她意识被情毒的火焰烧得即将彻底沉沦的瞬间——
“哒。”
一声极轻微、极突兀的声响,像是什么坚硬的东西轻轻磕碰在石头上,在这死寂的废墟中清晰得令人心悸。
沈清璃混沌的意识被狠狠刺了一下,她猛地抬起头,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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