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义之书!于终结处创造开端
“你的道,是寂灭,是终结。”
陈默的声音不高,却像是一道无形的波纹,在这片连时空概念都近乎不存的绝对虚无中,清晰地荡开。
他站在那里,身躯依旧残破,气息依旧萎靡,淡金色的血液甚至还未完全干涸在嘴角。但在那无处不在、代表着宇宙终局的归墟意志注视下,他不再渺小,不再如同尘埃。
因为他指尖,正缭绕着一缕混沌色的光芒。
那光芒并不炽盛,也不霸道,它温暖、柔和,仿佛孕育着天地初开时的一切可能。它轻轻摇曳着,所过之处,那令万物归寂、让存在崩塌的无形力量,竟像是遇到了某种根本性的克制,变得迟滞,甚至……开始退却!
“我的道……”
陈默的目光平静,与那冥冥中笼罩一切的归墟意志“对视”着。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洞彻本质后的明悟,以及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坚定。
他指尖那缕混沌光芒,随着他的话语,轻轻向前一点。
“是定义,是开始。”
“嗡——!”
这一点,仿佛按下了某个创世的开关!
以陈默的指尖为中心,那混沌色的光芒骤然扩散,不再是防御,而是……进攻!不,并非能量层面的进攻,而是一种更根本、更不可思议的……覆盖与改写!
光芒所及,那绝对的、连“无”本身都要被湮灭的黑暗,仿佛被注入了全新的“定义”。
黑暗,不再代表“终结”与“空无”。
它被定义为了……“等待黎明的长夜”!
虚无,不再代表“不存在”。
它被定义为了……“孕育万物的混沌”!
那冰冷死寂、抹杀一切的归墟意志,在这混沌光芒的扫荡下,发出了无声的咆哮与挣扎。它试图调动更本源的寂灭之力,将这片被“污染”的区域连同陈默这个“错误”彻底蒸发。
但,无效!
【幽冥录】——不,此刻或许应该称之为 “定义之书” ——所散发出的混沌光芒,其本质凌驾于力量的对撞之上。它不直接对抗寂灭,而是在寂灭的“概念”层面,强行植入了全新的“定义”!
就像是在一篇写满“死亡”的论文中,硬生生插入了“生命”的章节,并宣告此章节同样具备“真实性”!
归墟意志那绝对的“抹杀”指令,在这被重新“定义”的区域,失去了根基。因为它要抹杀的“存在”,在此地被定义为了“基石”;它要推崇的“虚无”,在此地被定义为了“温床”!
“咔嚓……咔嚓……”
一阵细微的、仿佛琉璃破碎的声音,在陈默和玄黓的灵魂层面响起。
那是归墟意志对此地的“绝对掌控权”,正在被【定义之书】的力量……强行打破、剥离的声音!
笼罩在陈默身上的“存在性抹杀”效应,彻底消散。他不仅稳定住了身形,甚至能感觉到,周围那原本极端排斥一切生机的归墟能量,似乎变得……不再那么充满敌意。它们依旧冰冷死寂,但却仿佛多了一种“可以被利用”、“可以被转化”的……潜在属性?
这是【定义之书】的力量,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环境的“基础规则”!
“哥哥……这……这是……”玄黓扶着陈默,小脸上满是震撼与难以置信。她感受最深,那让她灵魂都在颤栗的终极恐怖,竟然真的……被挡住了?不,不仅仅是挡住,更像是在被……改写?!
陈默缓缓收回手指,指尖的混沌光芒渐渐内敛,但他周身依旧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不容侵犯的混沌色光晕。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体内那本已然“苏醒”的【定义之书】与灵魂水乳交融的奇异感觉。
它不再是外物,而是他存在的一部分,是他“变数”本源的最终体现和权柄延伸。
“它……才是我们真正的依仗。”陈默轻声对玄黓说道,眼神复杂,“记录与优化,只是它最表层的能力。它的本质,是‘定义’的权柄。定义法则,定义概念,定义……存在本身。”
他回想起自己一路走来,【幽冥录】记录万法,优化万法。起初以为只是学习和提升,现在才明白,那是一个“理解”和“熟悉”的过程。理解世界的运行规则,熟悉各种概念与能量的构成,最终目的,是为了拥有……重新定义它们的资格与能力!
为何他能以现代思维融合玄学,弄出“符阵代码”、“炼丹自动化”?不仅仅是因为思维开阔,更深层的原因,是【定义之书】在潜意识层面,赋予了他这种“打破常规,建立新规”的权柄倾向!
他,陈默,从来就不是什么简单的穿越者或系统宿主。
他是被“定义之书”选中的,在纪元终末、归墟席卷的绝望时刻,负责为这个世界、乃至为自身……重新定义一条生路的……定义者!
“轰隆隆——!!”
就在陈默明悟自身使命的刹那,整个归墟深处,再次剧烈震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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