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在古老的图腾柱旁噼啪作响,跳动的火焰将围坐众人脸上的疲惫与好奇都染上了一层暖色。
叶宸靠在林薇肩头,后颈的源核印记微微发烫,仿佛与这片土地深处某种沉睡的力量产生了共鸣。
佤卡族的长老,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像是用刀刻上去的,他浑浊的目光扫过这些来自远方的年轻人,最终落在跳跃的火苗上,用苍老而沙哑的嗓音,开始讲述那些比山脉还要古老的传说。
“当星空像脆弱的蛋壳一样裂开,当大地开始呕吐出不应存在的怪物,沉默的巨人将再次立起通天的塔……”
这预言般的歌谣,让夜风似乎都带上了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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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柴火发出噼啪的脆响,赤红的火焰扭动着,将围坐几人的身影在身后粗糙的图腾柱上拉长、晃动。连日奔波的尘土与紧绷的神经,在这片跳动的暖色里,似乎稍稍得到了安抚。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烟火气、泥土腥味和某种不知名草药的气息,沉甸甸的,压在心口。
叶宸背靠着冰冷的图腾柱,林薇紧挨在他身侧,让他能将一部分重量依靠过去。他闭着眼,眉心却无意识地蹙着。后颈皮肤下,那暗金色的源核印记正在持续散发着低烧般的烫意,并非疼痛,而是一种…躁动不安的共鸣,仿佛地底深处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沉睡中翻身,引动了他体内同源的力量一起震颤。林薇敏锐地察觉到他肌肉的僵硬,悄悄伸出手,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掌,指尖微凉,带着令人安心的稳定感。
凌霜坐在对面,坐姿依旧挺拔,如同她一贯的风格,只是眼底的青黑泄露了真实的疲惫。她的目光锐利,快速扫过这片佤卡族的圣地——几根雕刻着奇异鸟兽纹路的巨大木柱环绕着中央的火塘,夜色在超过火光的地方浓得化不开,远处连绵的山脉只剩下沉默的剪影。
苏晓则抱着他的唐刀,靠在稍远一些的柱子上,丹凤眼半眯着,看似放松,但左眉骨上那道旧疤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有些凌厉,他全身的肌肉都处于一种微妙的、随时可以爆发的状态。这陌生的环境,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混沌能量残留,都让他这个古武传人本能地警惕。
篝火对面,佤卡族的长老缓缓抬起了头。他的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后的古铜色,皱纹深重得如同刀刻斧凿,一双眼睛在松弛的眼皮下显得有些浑浊,但偶尔转动的眼珠里,会闪过一抹历经岁月沉淀下来的、近乎野性的精光。他身上挂着些兽牙和骨质饰物,随着他细微的动作轻轻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伸出枯瘦、指节粗大的手,从脚边的瓦罐里抓起一把什么,喃喃低语着几句腔调古怪的佤卡语,随即扬手,将掌中之物撒入火焰。
“嗤——”
一团浓郁的、带着强烈植物辛涩气味的白烟猛地爆开,火焰瞬间蹿高了一截,颜色竟诡异地带上了一丝幽蓝。众人都是一惊。
长老浑浊的目光扫过这几个不速之客,最后定格在那跳跃着幽蓝火苗的篝火上,仿佛能从那光与热中,看到常人无法窥见的景象。他苍老沙哑的嗓音响起,带着一种古老歌谣般的韵律,勉强能听懂的汉语词汇断断续续地拼接出令人心悸的内容:
“星星…天的窟窿…”他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指向头顶被浓密树冠和夜色笼罩的天空,“脆了,碎了,像鸟蛋的壳…哗啦啦,掉下来…不是星星,是…是黑色的脓,还有…哭嚎的影子…”
他的话语模糊,却带着极强的画面感。叶宸不自觉地握紧了拳,源核的灼热感似乎加剧了。他想起了卫星图像上那些在全球各地凭空出现的、扭曲空间的“异界裂隙”,不就是像天空碎裂的窟窿吗?
长老的话音还在继续,带着深深的恐惧:“大地…母亲病了,呕吐…”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腹部,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从最深、最脏的肠子里,把她不要的东西…吐出来。石头里长出会动的腐烂肉块,河水里爬出很多很多脚的骨头…它们吃活的东西,吃光…”
林薇的脸色白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叶宸身边缩了缩。她想起了资料里那些从裂隙中涌出的、形态各异狰狞可怖的妖魔。
长老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预言般的肃穆,他双臂艰难地向上举起,仿佛要托住某种无形的重压:“然后…然后巨人会回来!沉默的,比山还高的巨人…他们会在最大的伤口上,再一次…立起通天的塔!镇住…镇住那些脏东西!”
巨人立塔!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叶宸脑海中炸响。他猛地睁开眼,看向凌霜和苏晓,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镇妖塔!这佤卡族古老传说中“巨人立塔”,极有可能指的就是上古大能铸造混沌镇妖塔封印虚寂之主的往事!这传说,竟然在如此偏远、与世隔绝的部落里,以这种方式流传了下来!
一直沉默的苏晓突然开口,声音低沉:“长老,您说的巨人…他们立的塔,是什么样子?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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