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工地,张怀德开着路虎停在办公楼下。
这该死的夏天,天气酷热难耐。
对像他这种体重超过170斤的男人极不友好。
才刚下车半分钟,额头便开始见汗。
要不是为了赶工期有业务要谈,他这个时间还在洗浴城,和9号一番心连心的交流,舒舒服服吹空调,都懒得过来。
右手拿着包和车钥匙,左手伸出来微微弯曲,往头上的中分发型梳四五下。
5个粗短手指指腹,除了大拇指,其余4个都戴着黄金镶嵌宝石的大戒指,红黄蓝绿几个戒面在太阳照耀下熠熠生辉。
虽然有种暴发户的粗鄙感,但张怀德就爱好这一口。
左手戒指右手表,洗浴会所天天跑。
人不风流枉中年,潇洒一年是一年。
“张总,你来了。”
“嗯,走吧你走前面,上楼回办公室。”张怀德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秦会计转身走在他前面,表情恨恨,却也无可奈何,任由身后那双色眯眯的绿豆眼放肆。
张怀德睁开他那双常年眯缝,唯有到了会所后才大放异彩的品鉴之眼,快速如X光扫过秦会计全身。
这女人前凸后翘身材实在馋人。
妈的,本想让她当秘书,平常陪自己泡茶喝酒顺带出去跳跳舞。
结果还挺清高,瞧不上自己硬要做会计。
可惜了。
胸大无脑没苦硬吃。
进到办公室,张怀德先给自己泡了杯枸杞参茶。
慢条斯理问道:“工地事故后续处理怎么样了?那对农民工夫妻同意签署公司给的哪个补偿方案?”
“张总,莫佩玲两个方案都没有签,我们是不是——”
张怀德斜眼扫过女人领口那抹雪白,冷笑道:“哼,嫌钱少?一次性给她50万还不知足。真是越穷越贪婪。”
“肥仔也是,这点小事办不好。喊他来我办公室。”
秦会计垂着眼帘出了办公室到工地找来眼镜肥男。
“张总。”
“让你办事,怎么没给我办好?”
“张总,你听我说,有高手啊。我那天准备压莫佩玲签字,如果没有意外,肯定就没有意外。”
眼镜肥男想起当时被定在通道,原地等屎的尴尬经历,三天没有食欲,到现在已经瘦了两斤半。
“你在说什么绕口令?我虽然没上过大学,但是我听得懂。”张怀德冷哼一声。
这家伙也跟自己好几年,如今跟自己说话学会玩梗了。
“真的,张总,那高手是他们孩子的学校校长,还说要亲自来工地要钱。让你准备好。”
“来呗,怕他不来。我倒要看看有多高。”
张怀德给自己点了根烟,惬意地吸进肺部再吐出一个烟圈,工地这些保安平时没屁事没有,是时候让他们活动活动。
“张总,我觉得莫佩玲挺可怜的,他老公瘫痪在床,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毕竟他们夫妻在工地也干了一年多。”
秦会计想着莫佩玲苍白的脸,还有那俩孩子茫然无措的眼神。
可以预见,这两个幼小的儿童,在失去爸爸作为家庭顶梁柱的支撑,今后成长有多艰辛。
“秦会计,你要搞清楚,你站在哪边。这世界可怜的人海了去。我张怀德虽然名字起得像个好人,但是我也不是做慈善。”
“50万已经很多了。对于他们这些农民工,你现在下楼到工地问问,在这里打工要攒多少年?”
无知的女人,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所以要懂得知足,事情完全是他们违规操作——”
张怀德突然停顿了片刻,看着眼镜肥男,问道:“其他在场的农民工都交代清楚了吧?”
“都给了封口费。签字交待清楚的,保证不会外传。”
“那就好。”
“好什么?哪里好?”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语气淡漠,锐利的眼神扫过三人。
最终落在了茶桌后的张怀德身上。
“高手。”眼镜肥男冷汗直冒,倒退几步,靠到旁边努力让自己边缘化。
“小伙子,你挺狂啊。一来就把我的经理吓成怂样。”
“他自知理亏当然不敢拦我。”姜佑淡淡开口,随即走到张怀德面前。
“你就是张总吧,你工地的工人石宗贤是我学生家长,今天我来,是为他争取属于应当获得的补偿。”
“你是老师?”
“小学校长。”
“哈哈哈哈,小学校长,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儿子又没在你学校上学。你能把我怎么样?”
姜佑拉张椅子坐下,露出八颗牙:“张总,我希望你能跟我好好商量赔付的金额。”
“肥仔,喊几个保安上来。”张怀德斜眼指示道。
“哦,我这就去。”眼镜肥男巴不得离高手远点。贴着墙根冲出门口疾步下楼。
“秦会计,麻烦帮我倒杯茶。”姜佑扭头,笑着对秦会计说道。
端起茶盏,金色滚烫的茶水入喉,片刻后门口涌进来五六名身材魁梧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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