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散了院里的火药味,却吹不散人们心里的波澜。
何雨柱家门口的灯泡,在晚风中微微摇晃,将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柱子,柱子!”
阎埠贵搓着手,迈着他那特有的四方步,从后院溜达了过来。他脸上挂着一副“一切尽在我掌握”的微笑,仿佛刚刚那场舌战中运筹帷幄的将军。
他一过来,就看见墙角边上,吴大妈正拉着何雨水的手,一脸的局促不安。
阎埠贵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吴大妈听得一清二楚:
“哎,柱子啊,今天这事儿,你可算是看清了谁是真心为你好吧?有些人啊,平日里拿你的好处,吃你的东西,比谁都勤快。可一到真章儿上,就成了锯了嘴的葫芦,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话像针一样,扎得吴大妈浑身一颤。她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头埋得更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柱子……对不住,”她小声嗫嚅着,“大妈……大妈当时吓着了,不知道该说啥……”
何雨柱摆了摆手,脸上看不出喜怒。
“没事儿,吴大妈,我懂。那种情况,您一个妇道人家,不掺和是对的。”
他从屋里探出头,对吴大妈温和地笑了笑,“这样,吴大妈,您先带雨水去您家坐会儿,帮我照看一下。我跟阎老师,聊点正事。”
一听何雨柱还愿意使唤自己,吴大妈心里那块大石头顿时落了地,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恩赐,连连点头:
“欸!好,好!柱子你放心,我一定把雨水看好了!”
说着,便拉着何雨水赶紧走了,仿佛生怕何雨柱反悔。
看着吴大妈的背影,阎埠贵撇了撇嘴,眼里的得意更浓了。
他凑到何雨柱跟前,一双眼睛在灯光下闪着精明的光。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笑眯眯地看着何雨柱,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该论功行赏了。
何雨柱像是没看懂他的眼神,转身进了屋。
阎埠贵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急了,刚想跟进去,就见何雨柱又走了出来。
一股浓郁的肉香,瞬间钻进了阎埠贵的鼻子里。
他看见何雨柱手里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袋口没扎紧,能看见里面一个个金黄滚圆的东西。
是肉丸子!炸得焦香四溢的肉丸子!
阎埠贵的一双眼睛,瞬间就直了,死死地钉在那布袋上,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柱子,你……你这是干什么?”
何雨柱将布袋子在阎埠贵眼前晃了晃,笑着问:“阎老师,想不想要?”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
阎埠贵嘴上客气着,眼睛却一刻也离不开那袋肉丸子,
“不就是帮着说了几句公道话嘛,举手之劳,举手之劳!你给这么多,这……这家里过年也没这么丰盛啊!”
“嗯,阎老师说得对。”
何雨柱点了点头,竟然一本正经地认同了他的话,
“确实,就动动嘴皮子,不值当这么多肉。”
阎埠贵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是什么意思?要把肉收回去了?
只见何雨柱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不过,要是阎老师愿意再帮我一个‘小忙’,那这袋子肉,就是您的了。”
“什么忙?你说!”阎埠贵一听还有机会,立刻来了精神。
“贾张氏不是欠我五十块钱名誉损失费吗?”
何雨柱掂了掂手里的肉丸子,“我想请阎老师出马,帮我把这笔钱要回来。”
阎埠贵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些犹豫:“柱子,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跟她讲道理?”
“道理?”
何雨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道理是跟人讲的。跟贾张氏那种滚刀肉,你觉得道理有用吗?她要是能听懂道理,今天就不会闹这么一出了。”
阎埠贵心里犯起了嘀咕,他压低了声音,试探着问:
“那……那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让我动手吧?柱子,你可别开玩笑,我这把老骨头,这细胳膊细腿的,可打不过那个疯婆子!”
何雨柱笑了。
他把那袋滚烫的肉丸子,塞进了阎埠贵的手里。
那沉甸甸的份量和灼人的温度,让阎埠贵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老阎,”何雨柱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过程不重要,我只看结果。”
“只要那五十块钱到了我手上,这袋肉丸子,就是您‘讲道理’的报酬。”
阎埠贵抱着那袋肉丸子,像是抱着一个烫手的山芋。
肉香一个劲儿地往他鼻子里钻,勾得他口水直流,可脑子里浮现出的,却是贾张氏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疯魔样子。
他的脸上,一半是贪婪,一半是愁苦,五官都拧在了一起,比吃了黄连还难看。
阎埠贵抱着那袋温热的肉丸子,像是抱着一团燃烧的炭火,一路小跑回了家。
“砰”的一声关上门,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小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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