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未明,空气中还带着夜的凉意。
古诚仔细检查了那个密封的牛皮纸袋,将它稳妥地放入西装内袋,紧贴着胸口。
他知道,这里面装着的,可能是扭转局面的关键,也是叶鸾祎对他信任的具象化。
叶鸾祎的命令是“亲自送到”、“过程要小心”,他必须将风险降到最低。
出发前,他再次检查了车辆,确认没有异常。
车子驶出别墅区,汇入清晨稀疏的车流。
古诚保持着高度警惕,目光不时扫过后视镜。
果然,在驶过两个路口后,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再次出现在后方。
对方比昨天更谨慎,距离拉得更远,但咬得很死。
古诚面色不变,心中快速盘算。
他不能直接去“静心茶舍”,必须确保完全甩掉尾巴,并且不能引起对方对目的地的怀疑。
他先是正常地朝着城西方向行驶,然后在某个大型立交桥处,突然加速变道,拐向了完全相反的城东方向。
后方的黑色轿车显然没料到这一招,匆忙跟上,动作有些狼狈。
古诚利用对城市道路的熟悉,在早高峰尚未完全到来的车流中穿梭。
他时而加速,时而缓行,不时钻进小路,又突然汇入主干道。
他就像一尾滑溜的鱼,在钢铁洪流中灵活地变换着轨迹。
黑色轿车被他的反复横跳搞得疲于奔命,有两次差点跟丢。
古诚甚至能想象到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
在一个红灯路口,古诚停下。
黑色轿车也停在了后面隔着一辆车的位置。
古诚透过后视镜,能看到驾驶座上那个男人阴沉的脸。
绿灯亮起,古诚却没有立刻起步。
他等到绿灯开始闪烁,即将变黄的那一刻,才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如同离弦之箭般冲过路口。
后方那辆车被前面慢吞吞的车子挡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车尾灯消失在路口,气得猛捶了一下方向盘。
古诚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摆脱。
他没有松懈,继续在城区里绕了几圈。
确认彻底安全后,才重新调整方向,朝着真正的目的地,“静心茶舍”驶去。
茶舍位于城西一个颇为僻静的仿古街区,这个时间点几乎没什么人。
古诚将车停在稍远的公共停车场,步行了过去。
茶舍环境清幽,只有潺潺的流水声和淡淡的茶香。
一位穿着中式服装的服务员迎上来,古诚报出“陈先生”的名字。
服务员会意,引着他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个最里面的雅间。
雅间里,一位穿着朴素唐装、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正在独自品茶。
见到古诚,他微微颔首,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审视。
“陈先生?”古诚确认道。
“是我!”陈先生声音平和,“东西带来了?”
古诚从内袋中取出那个牛皮纸袋,双手递上:“叶小姐让我亲自交给您!”
陈先生接过,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看着古诚,忽然问:“路上还顺利吗?”
古诚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还好!”
陈先生笑了笑,那笑容意味深长:“叶丫头这次,倒是找了个不错的人!”
他没有再多问,将纸袋收起,“告诉她,东西我收到了。让她按计划进行!”
“是!”古诚躬身,“那我不打扰您了!”
离开茶舍,古诚没有立刻返回。
他在附近的街区又兜了几个圈子,确认没有任何眼线后,才驾车返回律所。
回到律所时,已近中午。
叶鸾祎正在办公室里听下属汇报工作,看到他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示意他稍等。
古安静地站到一旁,垂手侍立。
他能感觉到叶鸾祎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带着不易察觉的探寻。
汇报结束,下属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叶鸾祎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古诚:“送到了?”
“是,小姐。亲手交给了陈先生!”
“过程?”她问得言简意赅。
“有人跟踪,和昨天是同一批人。!
在城里绕了几圈,甩掉了。
去茶舍和返回途中确认过,没有尾巴!”古诚汇报得清晰简洁。
叶鸾祎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
她看着他,他站在那里,西装一丝不苟。
除了额角渗出的一点细微汗珠,几乎看不出刚刚经历了一场紧张的城市追逐。
“做得不错!”她终于开口,语气平淡,但古诚能听出里面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
“这是我应该做的!”古诚低下头。
叶鸾祎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用命令的口吻,而是伸出手,替他整理了一下其实并无凌乱的领带结。
她的指尖偶尔擦过他衬衫的领口,靠近那项圈隐藏的位置。
这个动作带着一种超越主仆界限的亲昵和……确认。
“看来,这项圈没白戴!”她轻声说,语气意味不明,像是在对他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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