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晚,谢怀蝶的房间里罕见地亮起了“挑灯夜战”的灯,并且多了一台开着视频通话的平板电脑和一个人。
线上是姓林的,线下是姓许的。
是的,两位学霸联手,给他来了个线上线下同步辅导,阵容豪华得令人窒息。
一个冷静理性,擅长拆解逻辑,梳理知识点;
一个虽然话少,但总能精准抓住他思路卡壳的地方,言简意赅地点破。
两人一人一句,配合默契,讲解清晰,生动得不行不行的。
但谢怀蝶现在除了理科还能靠着点重新激活的脑细胞和之前的底子勉强跟上,文科方面,尤其是作文……
“许知夏,我的好哥哥,求你了,别逼我写作文了好不好?我是真写不出来!!” 谢怀蝶感觉自己的脑浆在碰到作文纸的瞬间就会凝固。
“可是,那一篇哥哥的就写的不错。”许知夏不为所动,甚至翻账似的提醒他上次那篇关于“哥哥”的作文作为范例,语气平静地陈述事实。
谢怀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我他妈那是借题发挥!!” 那是情急之下超常发挥,外加……掺杂了太多不可言说的真实情感,能一样吗?!
“那也是写得好。”许知夏坚持,眼神里写着“证明你有这个能力”。
连线上视频那头的林言卿都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推了推眼镜,隔着屏幕冷静补刀:“根据李老师的反馈和上次作文的评分,那确实是你超常发挥的水平。数据表明,你具备写出高分作文的潜力,只是需要系统引导和强化训练。”
谢怀蝶内心疯狂呐喊:我他妈没有这个潜力!放过我吧!
他看着眼前一个线下用事实“镇压”,一个线上用数据“分析”的两位学神,感觉自己像是在跟两座亘古不化的冰山商量能不能把赤道挪过来暖和一下,纯属痴心妄想。
“你们两个……真不能行行好,放过我吗?”他做着最后的挣扎,声音都带上了恳求,“只复习理科行不行?我保证理科往死里学!”
“不行。”
“不可以。”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拒绝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谢怀蝶看着他们俩如出一辙的坚定表情(一个面无表情,一个镜片反光),彻底绝望了。
他感觉自己在这俩大冰块面前,任何的讨价还价都是徒劳,还不如直接自我了断来得痛快。
算了。
认命吧。
他深深地、绝望地叹了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重新拾起那支仿佛有千斤重的笔,有气无力地趴回桌子上,声音细若游丝:
“继续吧……”
那模样,活像一只被强行按在水里学游泳的旱鸭子,生无可恋,却又不得不扑腾。
许知夏和林言卿对视一眼(一个在现实,一个在屏幕),随即又恢复了严肃的辅导状态。
漫漫长夜,谢同学的“魔鬼”集训,才刚刚开始。
最终,今晚的“魔鬼集训”以谢怀蝶的文科大脑彻底宕机、直接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告终。
许知夏看着他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知道他是真累坏了。
他拿起还在视频通话中的平板,对屏幕那头的林言卿低声道:“就到这儿吧。明天一早就去现场了,先让他睡会儿。”
林言卿在屏幕那头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他那边背景音似乎也不安静,隐约能听到祁余咋咋呼呼的声音由远及近:“林言卿——!你忙完了吗?说好陪我把横幅弄完的!别想赖账!”
林言卿推了推眼镜,对着话筒简洁地说:“来了。那就这样,再见。” 随即挂断了视频。
许知夏看着暗下去的屏幕,也没再多说。他轻轻地将谢怀蝶从椅子上打横抱起来,走到床边,小心地将人放下,又帮他脱掉校服外套和鞋子,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才躺到谢怀蝶身边,将人自然地揽进怀里,感受着怀中人温热的体温和规律的呼吸,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
早上,他们又是被那熟悉得令人条件反射的跑操铃声吵醒的。只不过今天谁也不能赖床。
早上谢怀蝶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坐起来时,头发睡得翘起几撮,眼神还带着未褪的惺忪。“几点了?”他声音沙哑地问。
“6点半。”许知夏已经起身洗漱完毕,甚至利用刚才跑步的时间,把早餐买了回来。将一份还温热的豆浆和包子递给谢怀蝶。
谢怀蝶接过早餐,脑子慢慢开机,想起今天的重要行程:“那……还有多久走?”
“8点集合出发。还有一个半小时。”许知夏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极其自然地拿起谢怀蝶的鞋子,帮他穿上,又仔细地把鞋带系好。
谢怀蝶低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和灵活的手指,心里那点因为早起和竞赛压力带来的烦躁,奇异地被抚平了。他咬了一口包子,含糊地应道:“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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