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使者如丧家之犬,驾驭着几乎耗尽灵力的飞剑,狼狈地划破夜空,连滚带爬地冲向宗门方向。
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必须将灵植村的惊天变故,将那个名叫林玄的凡人妖孽,以最快的速度禀报宗门!
此子,已非寻常威胁,而是足以动摇玄门根基的祸胎!
使者的仓皇,林玄并未在意。
他静立于焚毁的镇魔碑旧地,焦土之上,余温尚存。
村民们敬畏地远远望着他,不敢靠近。
在他的掌心,那柄陪伴他穿越而来的断剑虚影,此刻正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随着他意念一动,虚影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缓缓沉入他胸前那神秘的系统罗盘之中。
罗盘光华大盛,原本古朴的盘面上,一道崭新的剑形铭文被深深烙印其上,与周围的星辰轨迹交相辉映,仿佛述说着一段不屈的传奇。
一股撕裂般的剧痛从识海深处传来,林玄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
“你的伤!”苏青竹快步上前,扶住他摇晃的身体,指尖轻点他眉心,一缕柔和的草木灵气探入。
她秀眉紧蹙,声音里满是担忧与惊骇,“怎么会……你识海的裂痕,比昨夜斩杀陈炎时更加深了!你这是在用自己的命在赌!”
林玄摆了摆手,推开她的手,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
他漆黑的眸子在月光下亮得惊人,非但没有半分颓丧,反而透着一股看透生死的豁达与锋锐。
“裂了,才能透光。”他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若无裂痕,我怎能看清这片天地的虚伪,又怎能让新的光芒照进来?”
他转过身,不再看那片废墟,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村外那无垠的荒原。
那里,影影绰绰,是闻讯而来、惶恐不安的流民。
他们是这片土地上最卑微的尘埃,是被玄门与世家随意践踏的蝼蚁。
但此刻,在林玄眼中,他们是火种。
“雷哑子!”林玄的声音骤然拔高,如同惊雷滚过夜空。
“在!”魁梧的身影自人群中踏出,雷哑子单膝跪地,眼中是狂热的崇拜与沸腾的战意。
“传我将令,告于百里之内所有流民——”林玄一字一顿,声音传遍四野,“从今日起,灵植村,改名‘鸣铁城’!凡愿持刃守土,不愿再为猪狗者,无论男女老少,皆可入我鸣铁城之籍,修我‘破招’之法,共筑不屈之城!”
“遵命!”雷哑子猛然抬头,虎目含泪,重重叩首。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在这个男人的手中,从废墟里冉冉升起。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
鸣铁城,这个以凡铁与凡人之躯筑起的城池,奇迹般地拔地而生。
铁九爷,这位曾经只为玄门炼制农具的铁匠,如今成了全城的英雄。
他率领着几十个壮汉,熔炼了从各处搜集来的所有废铜烂铁,浇筑成一道三丈高的城墙。
墙体虽显粗糙,却坚实厚重。
尤其是在城墙的十个关键方位,各嵌入了一柄由林玄亲手淬炼的“鸣铁刃”,作为阵眼。
这些鸣铁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彼此间气机相连,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让整座城墙仿佛活了过来。
城墙之内,演武场上,人声鼎沸。
林玄亲身传授着他赖以逆转乾坤的“破招三式”。
“所谓破招,非依仗灵力,而是洞悉规律!天下万法,皆有其势,有其律!”林玄手持一根木枝,面对着城中最强壮的三名大汉。
“第一式,‘引’!”他轻喝一声,面对当先一人势大力沉的劈砍,不闪不避,手中木枝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轻轻搭上对方手腕,顺着其力道一旋一带。
那壮汉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引力传来,全身力气仿佛打在棉花上,身形一个趔趄,竟直直冲向了自己的同伴。
“第二式,‘滑’!”另外两人见状,左右夹击而来。
林玄身形如风中之柳,在两柄铁刀的缝隙间游走,木枝如同灵蛇出洞,总能在对方力道用老、新力未生之际,精准地点在他们最难受的关节处。
看似轻描淡写,却让两人攻势瞬间瓦解,憋屈至极。
“第三式,‘挑’!”林玄抓住一个破绽,木枝猛然上挑,不击人身,只点向其中一人紧握刀柄的虎口。
那人只觉虎口一麻,五指不由自主地松开,铁刀“当啷”一声落地。
断其兵刃,便是断其根本!
全场寂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一个十五岁的瘦弱少年,眼中闪烁着领悟的光芒,主动请战。
他依样画葫芦,竟凭借着对节奏和角度的惊人天赋,连续“引”、“滑”、“挑”,将那三名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壮汉一一击败!
“赢了!阿牛赢了!”
“天哪!我们凡人,真的可以……真的可以打败他们!”
欢呼声、呐喊声、喜极而泣的哭声汇成一股洪流,冲散了萦绕在众人心头多年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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