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善跟雷向阳摇摇头,趁着撞刀疤男人的机会,万善没在他身上发现武器和捆绑的炸药。
长这德性,不像个善类,被怀疑怪得着谁呢?
剩下就是脸色煞白的小子,万善扫了一眼汤教授靠在车厢壁的皮包,机密文件就这么放着,有些不保险。
万善叉着胳膊思考这十几个小时怎么过,中途会经过不少大站,也许特务只放了一个眼线,趁着旅客上车找座位的间隙下手。
还要在火车上过一夜,脑子里全是天下无贼的片段,车厢里不可能都是团伙吧?
列车员拎着大铁皮壶,外面罩的布上绣着为人民服务,一路走过来喊:“开水啦,开水啦,有需要开水的旅客请拿出杯子,小心烫手。”
万善拿出薛战军那儿顺的茶叶,三个人搪瓷缸子都分了一些,冲开水后盖盖焖上。
站起身跟着列车员往后走,轮到脸色煞白小伙子接热水,对面跑过来一个小孩。
万善嘴里喊着:“小朋友别乱跑,小心开水烫。”
单手一拽孩子,用小孩的脚踢了下铁皮壶,壶嘴一歪,倒在小伙子身上。
白脸小伙‘嗷’一下站起来拍打身上的热水,列车员赶忙道歉,万善放下孩子也跟着道歉。
“这位同志,对不起,我怕烫到孩子,你没事吧,要不要脱衣服看看,别烫坏了。”
说完上手检查,上下没摸完就被小伙子推开万善的手,强装镇定,“没事儿,没事儿,两层衣服呢,下次注意点。”
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耐烦和几丝锋芒,还有种说不清的娇羞,万善被他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诶诶诶,好,这孩子,家里大人也不看着点,太淘气了。”
站在车厢连接处,万善抽着烟,外围的一个同志站在另一侧车门抽烟。
二人目光短暂接触,万善摇摇头,比划两根手指,意思,两个人排查后没有嫌疑。
万善又不敢保证这两个人真的安全,武器还能藏行李里,还有化装术厉害的特务,他也无法分辨出来。
老雷虽然是老公安,眼睛毒辣,遇上真特工也不顶事儿。
到了喜都站,停车十五分钟,万善下车去买点吃的,顺便观察一下周围情况。
三个人里他最年轻,跑前跑后买东西的事儿也落在他身上,不然的话让老雷去买东西,有些突兀。
万善买了茶鸡蛋,两个饭盒里装着汤条子,饭盒盖上盛着嘎达白胡萝卜丝咸菜,从车窗递进去,让俩人吃点热乎的。
给自己买份家庭版李连贵熏肉大饼,火车站月台卖吃的就没几个能做得好。
这年头餐车里供应充足,不用粮票肉票,肉菜油水大,有些餐车上还供应茅台五粮液。
但汤教授坚持不能去餐车,提出三个人或者两个人一块儿去,中间变动系数太多。
在他心中资料第一,吃窝头他都愿意,下乡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不在乎这十几个小时,中间连去厕所的次数都很少。
万善想拉着飞行学院的王副主任看看,这才是知识分子的脊梁,个人享受永远放后面,把集体和祖国的利益放首位。
啃完难吃的假冒伪劣李连贵大饼,掏出烟在月台上溜达,脑子里预演这次护卫任务,如果遇到危险他该以什么姿势出手,还要保护好汤教授。
火车上都是群众,能不开枪尽量不开枪,。
“万善,你也坐这趟车。”
邢丽娜捧着一饭盒汤条,仔细打量万善,“你什么时候戴上眼镜了?”
万善头疼起来,“你怎么也在这趟车?”
邢丽娜火车坐的闷了,遇到老熟人,难免话多起来,“我去盛京皮鞋厂学习的,你呢?”
“我去盛京开会。”
“你才调过去几个月就出差开会,了不起呢。”
“听说你做了小组长,恭喜你。”
“你不也做了组长,那些事儿我也听说了,以前藏的那么深,我都没发现你这么有本事。”
“嗐,运气好,在皮鞋厂做好鞋底是我的本职工作。车要开了,上车吧。”
“你在哪个车厢?”
“不方便,到了盛京再说好吗?”
邢丽娜皱皱鼻子小声说:“你执行任务呢吧?放心,我嘴巴很严的。”
万善心说,这句话你不如不说还更保密。
回到座位,雷向阳问他:“跟你说话那姑娘是谁啊?走哪儿都有人搭讪?”
“以前同事,遇上聊两句。”
快到八面城的时候已经半夜,万善坐在位置上没动,怕又碰上邢丽娜。心里又操心特务,今晚一过就到盛京了,啥时候下手。
和汤教授、雷向阳咬了一阵儿耳朵,万善拎着汤教授和自己的旅行袋,走到车门处装作要下车的样子。
左右也过来几个准备下车的人,万善把两个旅行袋系上绳子,一前一后背左肩上,汤教授那个就吊在胸口。
列车员让大家让让,他要开门,万善左手叼住一只手,身后人叫起来,“万善,是我,松手,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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