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城的晨光带着淡淡的血色,穿透弥漫在城市上空的硝烟,洒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断壁残垣的阴影里,幸存者们如同在灰烬中重生的野草,抓住这来之不易的、诡异的喘息之机,拼命地进行着恢复与重整。绝望的土壤上,一丝微弱的希望正在艰难萌芽,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即将到来的最终决战积蓄力量。
生命古树广场上,临时搭建的救治帐篷鳞次栉比,翠绿色的生命能量如同流动的星河,在帐篷间穿梭。精灵牧师们身着白色长袍,手持镶嵌着生命水晶的法杖,吟唱着古老的治愈祷文。祷文的音节低沉而悠扬,如同来自远古森林的低语,随着风飘散在广场的每一个角落。翠绿色的能量光点从法杖顶端溢出,落在伤员的伤口上,如同温柔的手掌,抚平着撕裂的皮肉,驱散着死亡的阴影。一名失去右腿的人类士兵,在能量的包裹下,痛苦的呻吟逐渐减弱,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虽然断肢无法重生,但伤口的剧痛被彻底抚平,感染的风险也降到了最低。
精灵德鲁伊们则围在生命古树的根部,双手按在粗糙的树皮上,调动着体内残存的自然能量,与古树的生命磁场共鸣。他们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显然消耗巨大。在他们的努力下,生命古树那原本萎靡的枝叶微微颤动,一些嫩绿的新芽从枯枝上钻出,散发着微弱的生机。古树散发的生命能量也变得浓郁了一些,滋养着广场上的每一个人,让疲惫的心灵得到一丝慰藉。
广场的另一侧,矮人工匠们在穆拉丁的指挥下,搭建起了临时的锻造作坊。熔炉里的火焰熊熊燃烧,将铁块烧得通红,发出“滋滋”的声响。铁匠们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肌肉,手中的铁锤挥舞得虎虎生风,“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此起彼伏,形成了一首激昂的劳动交响曲。他们利用城内一切可用的材料——破碎的精灵铠甲被重新熔化,铸成锋利的矛尖;损毁的海克斯机械构件被拆解,提取出里面的合金,打造出坚固的盾牌;甚至从废墟中挖掘出的青铜管道,也被截断、打磨,制成了简陋却实用的投矛。穆拉丁亲自上阵,他的锻锤精准地落在烧红的铁块上,每一次敲击都恰到好处,将铁块锻造成想要的形状。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却依旧眼神坚定,嘴里还时不时吼出几句矮人语的号子,鼓舞着身边的工匠们。
不远处的空地上,兽人们在格罗姆的怒吼声中,进行着最原始、最狂野的训练。他们分成几组,互相摔跤、搏斗,肌肉碰撞的闷响和粗犷的喊叫声震耳欲聋。格罗姆赤着上身,露出布满伤疤的胸膛,正与一名体型同样庞大的兽人战士扭打在一起。两人的手臂紧紧缠绕,脚下的地面被踩得坑坑洼洼,尘土飞扬。格罗姆猛地发力,将对方狠狠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起来!”他怒吼着,声音如同惊雷,“联盟军的失败不是你们懦弱的理由!真正的兽人,就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要死在战场上!”被摔倒的兽人战士挣扎着爬起来,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再次冲向格罗姆。其他兽人们也受到鼓舞,训练得更加疯狂,他们用这种方式排解心中的郁结和愤怒,重新凝聚那被打散的斗志。一些受伤较轻的兽人,则拿着简陋的武器,练习着劈砍和刺杀的动作,眼神中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狂野与凶狠。
阿尔方斯则与几位幸存的人类法师和精灵学者一起,围坐在临时搭建的沙盘前。沙盘上用碎石和木屑模拟着前进基地的防御布局和联盟军的进攻路线,上面还插着一些细小的旗帜,标记着之前战斗的关键节点。老法师的手指在沙盘上轻轻滑动,眉头紧锁,声音沙哑地分析着:“海克斯的重型圣堂防卫者,装甲厚度超过三百毫米,普通的魔法和物理攻击很难击穿,我们之前的战术太依赖正面冲锋,完全是在以卵击石。”一位人类法师点头附和:“他们的能量武器射程很远,而且射速极快,我们的弓箭手和法师根本没有机会靠近。”精灵学者则补充道:“还有那种黑绿色的腐蚀能量,能直接破坏魔法护盾的结构,我们的防御体系在它面前几乎失效。”几人低声讨论着,试图找出海克斯战术的弱点,尽管每一次分析都让他们更加绝望——海克斯的优势实在太大了,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战术配合,都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艾拉女王展现出了作为领袖的坚韧与担当。她强忍着失去子民的悲痛和家园被毁的心碎,身着朴素的精灵战裙,穿梭于伤员和民众之间。她走到一名哭泣的精灵小女孩身边,小女孩的父母都在战斗中牺牲了,此刻正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哭得撕心裂肺。艾拉蹲下身子,轻轻将小女孩搂进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孩子,别哭。你的父母是英雄,他们用生命守护了我们的家园。我们会替他们好好活着,替他们守护你。”她的声音温和却坚定,如同春风化雨,渐渐抚平了小女孩的悲伤。小女孩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艾拉女王,哽咽着点了点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