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归营惊变
陈序的声音透过破损的铁门传出，平静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让门外紧张戒备的血狼小队成员心头一凛。
疤脸队长打了个手势，两名队员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推开扭曲变形的车间大门。门内的景象让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也倒吸一口冷气。
车间内一片狼藉，如同被巨兽蹂躏过。地面布满粘稠的墨绿色液体和焦黑的痕迹，残肢断臂与扭曲的金属碎片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血腥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什么东西被彻底“分解”后的虚无气息。最令人心悸的是，车间中央那片区域，地面仿佛被某种力量“抹去”了一层，变得异常光滑，没有任何残骸。
陈序站在一片相对干净的空地上，脚下躺着昏迷的侦察兵。他身上的作战服破损严重，沾满污血，但裸露的皮肤却光洁如新，甚至隐隐透出一种暗金色的光泽。他站姿挺拔，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刚才经历的不是一场恶战，而是一次寻常的散步。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似乎空无一物，但仔细看去，又仿佛有一道极淡的、扭曲光线的暗金色虚影，若隐若现，散发出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威严。
疤脸队长的目光锐利如鹰，瞬间捕捉到了陈序气息的变化。之前的陈序，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而现在，他更像是一座深不见底的寒潭，表面平静，内里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这股力量……场域境后期？甚至更强？！ 疤脸队长心中巨震，他是场域境中期，能清晰感受到那种生命层次上的压迫感。短短时间内，他是如何做到的？车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目标已清除。”陈序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将手中的数据储存器抛给疤脸队长，“这是侦察小队获取的情报。”
疤脸队长接过储存器，触手冰凉。他强压下心中的惊骇，示意医护兵上前检查侦察兵的情况。
“还有生命体征，重伤，需要立刻送回救治！”医护兵快速检查后汇报。
“清理现场，收集所有疫医残留物样本，准备撤离！”疤脸队长果断下令，目光再次落在陈序身上，带着深深的审视，“你……没事吧？”
“无碍。”陈序的回答简短有力。
回程的气氛比来时更加压抑。两辆装甲车在废墟中疾驰，血狼小队的成员们通过车内通讯频道沉默地交流着眼神，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向闭目养神的陈序。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他们这些刀头舔血的精锐都感到一阵心悸。
陈序能感受到这些目光，但他毫不在意。他的大部分意识都沉入体内，感受着与脊骨剑那种水乳交融、如臂使指的全新状态。力量在血脉中奔腾，源核与剑核共振，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更强大的力量感。他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车厢外空气中流动的微弱能量，以及更远处，一些隐藏在废墟深处的、或强大或诡异的存在。他的感知范围和质量，都有了质的飞跃。
车辆顺利返回堡垒，穿过层层关卡，最终停在了内区检疫中心门口。得到消息的王研究员和赵守备官早已等在那里。
赵守备官依旧是那副冷峻的模样，但在他看到陈序的第一眼，瞳孔便是微微一缩。身为场域境后期的强者，他比疤脸队长更能感受到陈序体内那股内敛却磅礴的力量，以及那股力量中蕴含的、迥异于常人的本源气息。那不是简单的境界提升，而是……生命形态的某种蜕变？
王研究员则直接得多，他手中的检测仪器在陈序下车瞬间就发出了高频警报。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眼镜后的双眼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死死盯着陈序，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不可思议……细胞活性指数飙升了300%！能量波动稳定而深邃，结构……结构无法解析！像是……像是生命本身被重新编织过！”王研究员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他抬头看向陈序，“你……你到底在里面遇到了什么？”
陈序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赵守备官：“任务完成。疫医据点已摧毁，带回情报和幸存者。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兑换我的报酬。”
赵守备官与陈序对视着，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碰撞。数秒后，赵守备官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可以。王研究员，带他去‘静思室’。你，”他看向陈序，“堡垒会兑现承诺。但在那之前，你需要接受更全面的评估。这是规矩。”
陈序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在王研究员的带领下，陈序穿过更加森严的通道，来到了一间完全由特殊合金打造、布满了各种感应探头的房间。这里比之前的隔离室更加先进，也更加压抑。
“请在这里稍作休息，我们需要分析你带回的数据和样本。”王研究员说完，深深地看了陈序一眼，转身锁上门离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陈序一人。他走到房间中央盘膝坐下，脊背挺直。他知道，所谓的“评估”即将开始。堡垒的高层绝不会轻易相信一个来历不明、实力却在短时间内暴涨到如此地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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