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翠命茧笼罩不烬心灯,柔和坚韧的光芒如同实质的暖流,无声浸润着栖心阁的断壁残垣。江屿怀抱沉睡的苏雅,感受着心脉深处那枚玉色莲心火种【江屿·心脉·莲心契守护火种】在命茧之力【篾翁·技贰·经纬编命·不烬心灯守护命茧】持续反哺下的温暖搏动,劫后余生的狂澜稍稍平复,却并未远去。目光扫过废墟,那被淡青生机光絮【篾翁·技贰·经纬编命·生机光絮】覆盖的百工身影,如同沉入冰冷深渊的雕塑,气息虽已脱离濒死断崖,却微弱如风中残烛,仅靠外力吊着最后一缕生机,本源枯竭的重创并未有丝毫实质性的好转。
杜三娘鬓角的霜色在淡青光絮覆盖下,似乎被强行凝滞了蔓延的势头,但那刺目的白,依旧触目惊心,仿佛昭示着生命之火的急速黯淡。零耳孔凝结的血痂下,修复微乎其微;柳七魂体依旧涣散如稀薄烟霭;琴师染血的手指下,肉芽萌发的生机微弱得可怜;鲁墨胸口的起伏依旧艰难;石匠青石身躯的裂痕深处,那一点微弱的绿意几乎难以察觉;陶者瘫倒在陶轮旁,气息比风中残烛还要飘摇。【百工·石匠·陶者·生命体征·仅稳定于濒死线之上·本源枯竭无改观!】
篾翁盘膝于复苏的翠竹之下,气息悠长而微弱,枯瘦的身形如同竹根深扎大地,源源不断地为覆盖废墟的巨大青色能量网络【篾翁·技贰·经纬编命·空间稳固经纬网】与包裹心灯的命茧【篾翁·技贰·经纬编命·不烬心灯守护命茧】提供着支撑。然而,这份支撑是守护,是温养,是隔绝外界风雨的茧房,却并非足以逆转乾坤、重塑枯竭本源的甘霖活泉。他守护的是当下的“存在”,而非未来的“复苏”。
“命茧…护持…温养…却难…逆命…归源…”林奇靠在断裂石柱旁,声音嘶哑,星轨崩溃的反噬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气,但他的目光却比任何人都要清醒,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洞悉,“篾翁前辈…已尽力…但百工前辈们…石匠…陶婆婆…他们燃烧的是本源…是魂魄的根基…仅靠这外力温养…如同以露水滋养焦土…终究…难以为继…”他艰难地抬起手指,指向那巨大的青翠命茧,“命茧之力…有限…它优先稳固建筑…护持心灯…反哺江屿心脉…温养苏雅灵魂…已是极限…分润给百工前辈们的生机光絮…只能吊命…无法…回天…”
他声音里沉甸甸的绝望,如同冰冷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江屿心头。江屿抱着苏雅的手臂下意识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体内新生的时空守护之力如同躁动的新泉,渴望奔涌,却深知此刻贸然动用,非但无法精准救治,更可能打破篾翁辛苦织就的脆弱平衡,引发连锁崩溃。力量在新生,责任如山压顶,而眼前的困境却如渊似海,几乎令人窒息。
就在这片被绝望浸透的寂静中,一声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呻吟,如同冰层下的第一缕暖流,打破了沉重的死寂。
“呃…”
声音来自杜三娘!
覆盖在她身上的淡青生机光絮【篾翁·技贰·经纬编命·生机光絮】微微波动了一下。她枯槁的手指极其艰难地、痉挛般地蜷缩了一下,指尖划过冰冷的地面碎石,发出细微的刮擦声。紧接着,她那紧闭的眼睑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在与沉重的死亡阴影进行着殊死的搏斗。每一次颤抖都耗尽了她残存的所有力气,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与鬓角刺目的霜色混合在一起。
【杜三娘·意识·强行复苏!】
终于,在经历了漫长而痛苦的挣扎后,杜三娘那双曾经盛满烟火气与泼辣风情的凤眸,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眸中浑浊一片,布满了血丝,如同蒙尘的琉璃,唯有瞳孔深处,一点微弱却执拗的光芒,如同寒夜尽头不肯熄灭的星火,顽强地燃烧着。
视线艰难地转动,掠过气息微弱如游丝的零、柳七、琴师、鲁墨…掠过如同破碎石像的石匠,掠过陶轮旁枯槁的陶者…最后,定格在篾翁以巨大代价织就的青翠命茧【篾翁·技贰·经纬编命·不烬心灯守护命茧】上,定格在命茧中稳定燃烧的不烬心灯【陶者·技叁·不烬心灯·灯盏】,定格在命茧丝线温柔连接着的、江屿怀中沉睡的苏雅身上。
她看到了命茧磅礴的能量如何稳固空间,如何滋养心灯,如何反哺江屿的心脉火种,如何温养苏雅重创的灵魂…她也看到了,覆盖在自己和同伴们身上的生机光絮,虽然带来了短暂的“不死”,却如同隔靴搔痒,根本无法触及他们那早已油尽灯枯、裂痕遍布的灵魂与生命本源!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与明悟,如同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她残破的心魂之上。
“呵…”一声极轻、带着无尽苦涩与了然的笑气音,从杜三娘干裂渗血的唇间溢出。那浑浊眼眸中最后一点执拗的光芒,骤然变得锐利如刀锋,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决绝!
**技壹·心火共鸣·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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