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在脚下流淌,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着秘境的秘密。赵不凡与付亚丽并肩而行,朝着记忆中秘境出口的方向跋涉。经历了金字塔中的惊魂与奇遇,两人身上都带着未散的疲惫,却也多了一份对未来的笃定。
赵不凡走在前面,脚步沉稳,时不时回头叮嘱付亚丽注意脚下的流沙陷阱。自从得到那枚名为“黄沙鼎”的帝兵沙盘,他心中总有种莫名的躁动,既兴奋又不安——那样的神物,真的就这么轻易被自己收入囊中了?
付亚丽跟在后面,指尖的银丝若有若无地扫过两侧的沙丘,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妖兽或修士。她能感觉到赵不凡的心神不宁,几次想开口询问,却又怕打扰他思考。
就在这时,赵不凡突然“哎呀”一声,猛地停下脚步,右手狠狠拍在自己脑门上,力道之大,连付亚丽都能听到“啪”的脆响。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夸张,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半张着,像是突然被雷劈中一般,身体还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两下。
“你怎么了?”付亚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住他,指尖触碰到他胳膊时,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伤口又疼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眼神快速扫过赵不凡的全身,生怕他是旧伤复发。毕竟在金字塔外承受帝威时,他伤得极重,虽有疗伤丹和帝兵余威滋养,可根基的损耗哪能那么快恢复。
赵不凡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依旧保持着拍脑门的姿势,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沙丘,嘴里喃喃自语,声音又快又急,像是在跟谁吵架:“不对……不对啊……这事儿不对劲……”
付亚丽被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弄得更加懵逼,忍不住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不凡,你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啊。”
这一路来,她见过赵不凡浴血奋战的凶狠,见过他面对强敌的冷静,甚至见过他失去同伴时的悲痛,却从未见过他这般……如同失了智一般的模样。那一惊一乍的样子,若是被不熟悉的人看到,怕是真要当他是个神经病了。
赵不凡这才缓缓转过头,眼神里充满了懊恼和恍然大悟,他一把抓住付亚丽的手,力道之大让付亚丽忍不住皱了皱眉。
“亚丽,我刚才犯了个天大的错!”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既有后怕,又有几分哭笑不得,“我们……我们可能被那帝兵给耍了!”
“帝兵?”付亚丽更糊涂了,“你是说黄沙鼎?它不是已经认主了吗?不是都被你收入储物袋了吗?”
在她看来,帝兵能被修士收入储物袋,本身就是认主的证明。毕竟帝兵有灵,寻常人别说收纳,连靠近都难如登天。之前在金字塔顶,黄沙鼎主动化作流光飞入赵不凡的储物袋,这举动分明就是认可了他这个传承者,怎么会是被耍了呢?
赵不凡用力摇了摇头,另一只手又开始不自觉地拍打自己的大腿,脸上满是“我怎么这么蠢”的表情:“错了!错得离谱!刚才我就觉得不对劲,帝兵哪有这么容易认主的?你想想,黄沙大帝是什么人物?那可是登临帝位的存在,他的帝兵岂能如此随便?”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可话里的急切还是暴露了他的心神不宁:“刚才它能被我收入储物袋,根本就不是认主!我猜……我猜它是看我们两个太傻了,连最基本的认主规矩都不懂,懒得跟我们计较罢了!”
“太傻了?”付亚丽愣了愣,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她仔细回想刚才在塔顶的情景,赵不凡确实只是伸手碰了碰沙盘,然后那沙盘就自己飞进了储物袋。当时两人光顾着激动和警惕,竟真的没去想“认主”这回事。
“对!就是傻!”赵不凡狠狠点头,脸上露出几分哭笑不得,“你想啊,帝兵有灵,智慧说不定比我们还高。它肯定是觉得,跟两个连认主都不会的傻子较劲,太掉价了。所以干脆顺水推舟,让我把它收起来,想看看我们接下来还能闹出什么笑话——说白了,就是想折腾折腾我们,看我们啥时候能反应过来!”
这番话听起来荒诞不经,可仔细琢磨,竟又有几分道理。付亚丽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她想起典籍中关于帝兵认主的记载——那些能承载帝威的神物,无一不是要经历重重考验,最终由主人以精血为引,立下神魂契约,才能真正做到心意相通,如臂使指。
哪有像他们这样,轻飘飘一下就“认主”的?
“那……那真正的认主该怎么做?”付亚丽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紧张。若是黄沙鼎并未认主,那它此刻在储物袋里,到底是敌是友?万一它突然发难,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恐怕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赵不凡的脸色终于严肃起来,他停下脚步,拉着付亚丽走到一处相对隐蔽的沙丘背风处,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之后,才压低声音道:“所有灵器,无论品阶高低,认主的核心只有一个——滴血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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