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个人打鼓,不是很单调吗?”米饭又问。
“他们喜欢这样的感觉,越是简单,越有味道。”林芝玲解释道。
她对霓虹文化有所了解,明白那种哀而不伤的情绪,似乎深植于许多霓虹人的内心。
因此,对于桃太郎独自携鼓表演,她并不感到意外。
桃太郎面前摆着一面小和太鼓,盘膝坐定后,工作人员又抬上一面大鼓,气势十足。
观众左右张望,以为还有人要同台演出。谁知布置完毕,工作人员全数退场,只留桃太郎一人在台上。
他身着和服,头系钵卷,上写“必胜”二字。装束略怪,却自有一番气魄。
桃太郎先轻敲小鼓,声如玉石相击,清脆悦耳。
咚咚数响后,双手疾速落鼓,鼓点如雨,密不透风。
那声音似野兽奔腾,又如猎人追逼,听得人心头发紧,不寒而栗。
紧张的追逐声戛然而止。桃太郎放下小鼓,站到大鼓旁,抡起鼓槌。
这一次,鼓声如雷,似千军万马奔袭。
桃太郎看似狂乱地敲击,听来却节奏分明,将厮杀之景传达得淋漓尽致。
表演未毕,台下已掌声雷动。
各国音乐人纷纷点头,交换赞赏的目光。
曲终,桃太郎伏身致意,又起身鞠躬,在掌声中退场。
评委相互示意,都觉这鼓艺高超,恐难有人超越。
他们认为,若最后上场的米饭不能在击鼓上更胜一筹,哪怕其他乐器再出色,也可直接将优胜授予桃太郎。
这样做虽略觉不安,却也算完成了大板先生的安排,反倒轻松不少。
林芝玲敏锐地察觉了这一点。
米饭上台前,她嘱咐他也表演击鼓。
“好的,娘亲。”米饭乖巧应下。
“下面有请华夏小天才米饭登场。”一位评委高声宣布。
许多音乐人起立鼓掌,欢送他上台。
“我也表演击鼓。”米饭说。
“为何不选别的项目?”一评委问。
“我和娘亲说好的。”米饭答。
“那……好吧。”评委无奈道。
米饭表演什么由他自己决定,这评委虽不愿他选击鼓,却也无法当众阻拦。
他没办法,但他身边的另一位评委却有办法。
听到米饭表示想表演击鼓,评委暗自思忖:绝不能让他展示才华。若米饭在击鼓环节再胜桃太郎,便无法完成大板先生交代的任务。
必须阻止米饭获胜。
评委灵机一动,问道:“你想表演什么类型的击鼓?”
“腰鼓。”米饭答道。
腰鼓是华夏传统乐器,与和太鼓一样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
“真不巧,我们现场没有准备腰鼓,这可如何是好?”评委说道。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阻挠方法。
“没有腰鼓?那有其他鼓吗?大鼓可以吗?”米饭追问。
“也没有,只有架子鼓。”评委回答。他心想架子鼓演奏既耗体力又要求节奏快,以米饭的年龄,体力必然跟不上,定然打不好。
然而他失算了。对曾接受专业搏击训练的米饭而言,体力根本不是问题。
米饭展露甜美笑容,轻松回应:“那我就打架子鼓吧。”
“你真要打架子鼓?”评委扶了扶眼镜,难掩惊讶。
“是的。”米饭语气坚定。
“那……好吧。”
工作人员抬上架子鼓。因座椅过高,米饭索性站立演奏。
在众人注视下,米饭手持鼓槌轻快敲击。他的演奏技巧纯熟,节奏明快律动感十足,令人不禁随之起舞。虽未使用踩锤,仅凭鼓槌就已奏出美妙韵律。
台下音乐人都明白,能达到如此水准的演奏者实属凤毛麟角。
米饭渐入佳境,身体随着欢快鼓点自然摆动。在一连串由强渐弱、由快转慢的华丽演奏后,他手中的鼓槌凌空翻转,划出优美弧线后稳稳落回掌心。
随着一记清脆的镲声,鼓槌重击在镲片上,将全场气氛推向高潮。
观众纷纷起身,随着鼓点摆动身体,高举双手为米饭打拍子。
米饭的架子鼓表演惊艳全场,彻底点燃了现场气氛。
连桃太郎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节奏摇摆起来。
坐在一旁的大板助理,心中五味杂陈。
说实话,他此刻的心情也随着米饭敲击架子鼓的节奏变得轻快起来。然而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不能像其他人那样沉浸其中,不能放任自己去享受音乐带来的快乐。
他必须让桃太郎视米饭为对手,必须激起桃太郎的斗志,让他与米饭对立。
“桃太郎,你怎么了?别忘了,你是霓虹最出色的音乐人。现在怎能因为一个华夏音乐天才而迷失自己?”大板助理压低声音对桃太郎说道。
桃太郎瞥了大板助理一眼,反问:“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你应该把他当作对手,甚至是敌人,明白吗?你不能失去自信。”
“我的自信?”桃太郎看了看大板助理,轻轻摇头。
他不再跟随米饭的鼓点摇摆,有些闷闷不乐地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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