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需要人引荐,这座皇宫对阿曼娜来说就犹如自家的后花园一般熟悉。
他们刚穿过前园,此刻来到侧庭,身旁的阿克里和身后跟随的几名侍从都不敢随意的催促。
闲庭信步着,阿曼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虽说还有些记忆模糊,但大部分的道路都是和以往相同的。
皇宫里似乎前不久才刚翻新过,用料极佳金边勾勒,铺上了许多应该是符合当今帝王喜好的繁复图纹,卷卷曲曲弯弯绕绕的拼接在一处,虽显得格外富贵却也让人容易心生沉闷。
安安则和阿曼娜牵着手跟在她的身边,时不时好奇地点触几下一路走来有些漂亮的东西。
除了必须跟紧妈妈以外,没有人拘束着安安,上好的名花亦或是摆放出来展示的顶级瓷具都被她随手触摸搁置。
她的余光里瞥到了跟在边上,但避着她们脸色有些难看的阿克里,心下忍不住偷笑。
本来只是好奇心发作试探着,但安安见那人脸色外加阿曼娜并不阻拦她,这一路上越是好看的东西她越是摸的起劲。
不过小孩子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
安安发现这块区域摆放的东西,都是清一色图案复杂看起来格外精贵却一点也不好玩之后,便失了很大的兴趣。
她只剩下偶尔触碰到似乎很珍贵的东西时,观察到身边阿克里难看面色的乐趣了。
进了皇宫之后便时刻关注着安安的阿曼娜自然不会错过这一幕,她愉悦地勾起了嘴角,全然在安全的范围里放任了安安的举动。
短短时间接触下来,她已经往阿克里身上贴了许多标签,自大、傲慢、奢侈、贪婪等都汇聚在他一人身上,即便他有意掩盖。
可摆放在侧庭的众多用来展示炫耀的名品,都能隐约透露出阿克里作为君主的个性。
阿曼娜自然也看到了阿克里强忍不发的面色,综合下来,她有些困惑,有着这样的君主,这个国家当下真如她前几天所看到的那般平和吗?
闲着无聊四处张望的安安发现不远处有名女仆,正步履匆匆地向他们这块赶来。
正当阿克里实在无法忍受安安随意触碰他特意摆放出来炫耀的藏品,准备开口浅浅示意时。
那名女仆已经放缓步调来到了他们跟前,标准地行了一礼得到起身的回复后,在众人困惑的眼神中,她小心翼翼地接近到阿克里的身边悄声细语。
阿克里听完,当下脸色变得很臭,但在阿曼娜和安安的面前,他又立马扬起假意的微笑:“不好意思,有些公事需要处理。”
阿克里斜睨了一眼女仆,后者瞬间低头明悟,屈膝着主动开口道:“尊敬的女巫殿下,房间已经备好,若是需要用餐,请容许我为您指引。”
阿曼娜静静地看着阿克里,女巫良好的听力让她清晰地听到那人传达的对话。
‘安提公爵等候您多时了,陛下。’
公爵...阿曼娜心里思索着,注意到阿克里说完就有些着急要赶去赴约的举动。
这是个在臣子面前毫无威信力的王。
她在心里下了结论,垂眸看向脚下的土地。
面对百年前的故土,说不上仇恨也提不起愁绪,阿曼娜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只为这个国土的百姓有一个这样的君主感到失望。
但这已然是前尘梦絮不可回望也与她毫无瓜葛了。
“让他们都下去吧。”阿曼娜看向一直跟随在她们身后的几名沉默的侍从。
这些人虽说穿着工作于内廷里的衣物,但无论是从站姿或是偶尔显露的某些细小动作来看,本职工作大概是先前见到的士兵。
他们或许还有着不小的官职,至于为何临时抓来这边做个小小的内侍跟在身后。
阿曼娜说完继续向前走着,不在乎阿克里的决定:“我知道路。”
她并不把这种小手段看在眼里,也不会为这件小事而感到情绪波澜。
阿克里的视线在两者之间来回辗转,好半晌他才应声:“退下吧。”
是他有些想岔了,他怎么会认为一个女巫...或者说一个曾经的帝国统治者看不出这个潜在的意思呢?
既然对方愿意来到皇宫里便是说明这里也有她想要知道的一些东西,不得到满意的结果对方不会轻易离开。
若是她想走,便是数百个士兵都无法拦住她,暗中监视或是试图通过跟随得知她的想法,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想明白这一点,阿克里神色阴郁,他突然有些拿不准公爵的打算了,跟着对方的想法走这真的是正确的吗?
可...阿克里看向阿曼娜和她怀里的孩子,从她们踏入宫殿的这一刻,就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无论是哪一边的怒火,他都无法承受。
阿克里看着女人怡然自适向前走去的身影,只觉得越是细想,背后越是布满冷汗。
他必须仔细询问!公爵的情报来源究竟是否可靠...
现在!立刻!
阿克里身后跟着几名侍从向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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