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沉,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压抑而沉重的氛围。剑灵宗弟子的身影在这黯淡的光线中显得格外狼狈。
李凌虚的双脚迈动得急促而凌乱,衣衫早已被沿途的荆棘划破,那锋利的荆棘如同一群饥饿的猛兽,无情地撕咬着他的皮肤。鲜血从划破的伤口中渗出,染红了他原本整洁的衣衫,可他此刻已无暇顾及,只是咬着牙,一心向着宗门的方向奔去。他的头发在奔跑中凌乱地飞舞,每一根发丝都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焦急与愤怒。
林羽的背上背着受伤的同伴,那同伴的伤口不断地涌出血来,血渍浸染了他的衣衫。每走一步,林羽都感觉像是背负着一座沉重的大山,但他眼神坚定,步伐虽沉重却稳健。汗水从他的额头不断滚落,沿着脸颊流淌,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顾不上擦拭,眼中只有前方那渐渐清晰的宗门轮廓,那是他们此刻唯一的希望。
韩宁则紧紧握着长剑,剑柄上的绑带已因他的用力而勒进掌心,传出一阵阵刺痛。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时不时回头张望,仿佛那无尽的黑暗中,五毒教的追兵随时会从某个角落窜出。他的长剑在暮色中闪烁着寒光,那是他对敌人的一种威慑,也是他心中不屈的象征。
他们一路狂奔,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脚下的路崎岖不平,他们跌跌撞撞,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终于,那熟悉而又宏伟的宗门轮廓出现在眼前,仿佛是黑暗中出现的一座灯塔。
他们加快了脚步,向着宗门奔去。随着距离的拉近,宗门那庄严而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给他们带来了一丝安心。但他们都知道,此刻的安宁只是暂时的,背后是五毒教的追杀,他们必须尽快将事情告知宗主,让他们知晓齐长老的遭遇,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然而,他们的行踪还是被五毒教的教徒察觉。一阵密密麻麻的黑影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淬毒箭雨如麻般向他们射去。李凌虚大喝一声,挥动手中的墨竹剑,剑气呼啸,将射来的箭矢纷纷挡开。林羽则背靠着受伤的同伴,与韩宁背靠着背,形成一个防御的圈子,他们眼神坚决,准备与五毒教的追兵决一死战。
在激烈的战斗中,几人奋力拼杀,但五毒教的追兵人数众多,越逼越近。就在他们感到力不从心之时,突然,宗门的禁制打开,宗门的弟子们手持佩剑,如虎狼般冲了出来。面对人数众多的剑灵宗弟子,五毒教的教徒们不敢恋战,纷纷撤退。
李凌虚、林羽和韩宁趁机加快脚步,冲进了宗门。他们一路狂奔,向着宗主的居所冲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宗主得到消息,为齐长老报仇!
三人加快脚步,穿过宗门那宏伟而庄重的大门,朝着宗主的居所疾驰而去。
宗主正在静室中修炼,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中透着一丝疑惑与威严。
“参见宗主!”三人连忙躬身行礼,神色中满是焦急与忧虑。
“何事如此慌张?”宗主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能穿透人心。
李凌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些许,然后缓缓开口,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禀报:“宗主,我们此次奉命营救,却不想陷入五毒教的埋伏。那五毒教阴险狡诈,早有预谋地在我们必经之路上设下了重重陷阱。齐长老……”说到此处,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悲愤,“齐长老为了掩护我们突围,服下了髓脉丹,经脉寸断,掩护我们撤离,最终壮烈牺牲。”
林羽接着说道:“齐长老为了护我们周全,拼尽全力与他们对抗,可终究寡不敌众……”
韩宁也接着补充道:“我们奋力拼杀,好不容易才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回来。但齐长老……他再也回不来了。”
宗主听闻此言,面色陡然大变,眼中闪过一抹怒火。他猛地站起身来,身形如电,衣袖随风舞动。
“五毒教竟敢如此胆大妄为,竟敢一再挑衅我宗,残害我宗长老和弟子!”宗主的声音犹如洪钟,在静室中回荡,回音阵阵。
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五毒教焚烧殆尽。
良久,宗主缓缓抬起手,轻轻一挥,身后的桌椅瞬间化为齑粉,溅起点点火星。
宗主目光扫向李凌虚、林羽和韩宁三人。三人的衣衫破碎、疲惫不堪,却依旧强撑着身子,目光中满是坚毅与悲愤。宗主微微一叹,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疼惜,缓声道:“你们此次历经艰险,为宗门带回此等重大变故消息。此刻,你们且先下去休息,养好身上的伤势,后续自有安排。”
李凌虚三人听闻此言,心中满是欣慰,连忙躬身行礼,齐声道:“谢宗主关怀,若宗门有事,我等随时听候差遣。”言罢,便缓缓转身,脚步虽然略显踉跄,却还是努力保持着稳健,一步一步地朝着殿门走去。那沉重的脚步声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此刻内心的疲惫与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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