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唐德海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急:“林小友,实不相瞒,老夫最近收到一件东西,可我这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的。江城最有名的几位掌眼师傅都看过了,没一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想请你过来,帮老夫拿拿主意。”
能让唐德海这种玩了一辈子古董的老江湖都拿捏不准的东西,绝非凡品。
林轩心中了然,这既是求助,也是一次试探。试探他除了那手神乎其神的医术,是否还有别的本事。
“好。”林轩干脆地答应下来,“我先回病房安顿一下我妻子,然后过去。”
“应当的,应当的!”唐德海大喜过望,“车我已经派人安排好了,就在医院门口等您。您不急,家里的事要紧!”
挂断电话,林轩回到病房。
短短十几分钟,病房已经大变样。不仅从高级VIP升级到了顶层特护套房,里面还多出了两位专业的护工,正小心翼翼地为苏晴检查各项体征。
李秀梅局促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到林轩进来,表情极为不自然,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之前那种刻薄和蛮横,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亲眼看到院长带着一群主任医师过来,毕恭毕敬地嘘寒问暖,并亲自督办换房事宜。那种阵仗,让她这个爱慕虚荣的人吓破了胆。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个窝囊了三年的女婿,身上藏着她完全无法想象的秘密和能量。
林轩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床边,柔声对苏晴道:“小晴,医院的费用都解决了,你安心休养。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
苏晴虽然虚弱,但眼神中充满了信任,轻轻“嗯”了一声。
林轩又叮嘱了护工几句,这才转身离开。从始至终,他都未曾看李秀梅一眼,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责骂都让她感到难堪。
医院门口,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正静静地停在最显眼的位置。看到林轩走出,一名身穿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的司机立刻迎了上来,恭敬地为他拉开车门。
“林先生,请。”
林轩坐进豪车,车辆平稳地驶向市中心。他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中感慨万千。力量,果然是改变一切的根本。没有今日的传承觉醒,他现在恐怕还在为了那二十万医药费,跪地求人。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前。牌匾上,是三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珍宝阁。
这里是整个江城乃至江南地区最大的私人古玩交易中心,是无数收藏家心中的圣地。
林轩刚下车,一位精神矍铄、身穿唐装的古稀老人便带着一群人快步迎了上来。正是唐德海。
“林小友!可把你给盼来了!”唐德海热情地握住林轩的手,老眼中满是激动。
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三位年纪相仿的老者。他们个个气质不凡,是唐德海重金聘请的首席鉴宝师,在古玩界都是泰斗级的人物。此刻,他们看着如此年轻的林轩,眼神中都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审视和怀疑。
唐德海似乎没注意到这些,热情地引着林轩往里走:“来来来,东西在后堂,我们进去说。”
穿过摆满琳琅满目古董的展厅,一行人来到一间安保严密的密室。
密室中央的梨木方桌上,静静地摆放着一个青铜爵。
此爵造型古朴,三足两柱,遍布着青绿色的铜锈,器身雕刻着繁复而威严的饕餮纹,一股厚重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
“林小友,请看。”唐德海指着青铜爵,面色凝重地说道,“这件‘兽面纹青铜爵’,我们初步判断是商代晚期的真品。无论是材质分析还是碳十四测定,都符合标准。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它……有点不对劲。拿在手里,心里发慌,晚上还做噩梦。几位老伙计也研究了几天,都没发现问题。”
一位山羊胡老者抚了抚眼镜,补充道:“我们用高倍显微镜和X光都检查过了,此爵一体铸成,毫无修复痕迹,锈色自然,包浆醇厚,堪称国宝级的珍品。”
言下之意,唐老的感觉,或许只是心理作用。
林轩没有说话,他缓步上前,目光落在了那尊青铜爵上。
在其他人看来,他只是在普通地观察。但只有林轩自己知道,当他凝神的一瞬间,“紫极龙瞳”已经悄然开启。
嗡!
眼前的世界再次变化。
他看到,青铜爵的本体,的确散发着一层浓郁的、代表着岁月沉淀的宝光,货真价实。
但也正如唐德海所感觉到的,在这层宝光之外,还缠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这股黑气阴冷、邪祟,带着一股血腥和怨念。
他的视线穿透了铜爵的表层,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他仿佛看到了千年前的古代祭祀场,这尊酒爵之中,盛满了滚烫的鲜血,被用于一场惨烈的活人献祭!
它不是一件礼器,而是一件凶器!
不仅如此,他的目光继续下探,精准地锁定了其中一只爵足的内部。在那里,有一道比头发丝还细的内部裂痕。这裂痕被用一种极为高明的古法填补,从外部和X光都根本无法察觉,但它却破坏了此爵的整体气运,使其价值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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