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鸣出院后的第一缕阳光还没晒干消毒水味,他就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刘强的电话。
电话那头,刘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爽朗,痛快应约。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穿梭在午后的车流中。
接到刘强后,文一鸣并未多言,只沉声道:“强哥,找个清静地方,说话方便。”
刘强心领神会,把座椅往后靠了靠:“你安排,我客随主便。”
车子最终拐进一条梧桐掩映的林荫道,停在一座飞檐斗拱、古色古香的建筑前——明珠轩。鎏金的牌匾在树影下泛着幽光。
刘强推门下车,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当然认得这里,刘有无那位八面玲珑的远房表妹朱珠的地盘,当年他在街道办主政时,这里可是他的“后花园”。
刚一进门,一股混合着名贵熏香和咖啡的馥郁气息便扑面而来。
前台处,一个身着绛紫色旗袍的窈窕身影正侧身对着电话低声细语。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看清来人,脸上瞬间绽开一朵娇艳欲滴的花,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哎哟!我的刘哥哥!真是稀客呀,可想死妹妹我了!”那声音又甜又糯,带着钩子似的,听得刘强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哈哈一笑,大步上前,张开双臂结结实实地给了朱珠一个拥抱,手掌在她纤细的腰肢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朱珠也顺势依偎过去,脸颊几乎蹭到刘强的颈窝,咯咯轻笑:“这么久不见,还以为哥哥把我这破地方给忘了呢!”她的目光越过刘强的肩膀,向文一鸣投去一个心照不宣的媚笑。
文一鸣站在一旁,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淡笑,心中暗道:这步棋,走对了。
刚在雅致僻静的包厢落座,朱珠亲自奉上香茗,纤指点了点隔壁,压低声音:“巧了,刘所也在呢,正陪着市局几位爷。”
刘强眼睛一亮:“哦?那正好,叫他过来一起坐坐?”
朱珠掩口轻笑:“怕是不行呢哥哥,正喝在兴头上,都是要紧人物。不过…”
她眼波一转,“等下我瞅个空儿告诉他一声,看他方不方便挪步?”
文一鸣立刻接口:“朱老板费心,务必请刘所抽空过来一趟,有要事相商。”
不多时,刘有无推门而入,一身酒气,但眼神锐利依旧。
他反手关上门,声音压得极低:“那边正喝着呢,走不开。你们先点菜吃着,等我把那几位爷伺候舒坦了,立马过来。”
走到门口,又猛地回头,眼中灵光一闪,“对了!把梅花也叫上!这事,得一块儿拿主意!”
文一鸣心领神会,立刻拨通刘梅花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刘梅花慵懒又带着几分自得的声音,背景隐约有觥筹交错之声:“……正陪着木正秋区长在子兴集团应酬呢…行,我知道了,这边散了就赶过去。”
挂了电话,文一鸣对上刘强了然的目光,只能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刘强端起茶杯,意味深长地呷了一口,调侃道:“啧啧,到底是老同学,又是区长,我们梅花这面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文一鸣喉头滚动,终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包厢内一时只剩下茶香和低语。文一鸣和刘强凑近脑袋,声音压得如同耳语,每一个字都关乎身家性命——毛贵元,录像,云盘,调查组……像无形的蛛网越收越紧。
约莫一个小时后,包厢门被推开。刘梅花裹着一身浓烈的酒气和香水味走了进来。她双颊绯红,艳若桃李,眼波流转间带着三分醉意七分疑惑,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什么事这么十万火急?你们…商量出个子丑寅卯了?”
文一鸣看着她这副酒酣耳热的模样,一股邪火“噌”地窜上心头,酸溜溜地刺了一句:“哟,刘大主任陪区长喝酒,自然是快活似神仙!就是不知道,这‘神仙’日子还能快活几天?真当那催命符是假的?”
刘梅花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几分,又因羞恼涨得更红,像被当众抽了一巴掌,僵立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刘强赶忙打圆场,笑着起身拉她坐下:“来来来,梅花妹子,消消气。毛贵元那点破事,强哥心里有谱!坐下说,等刘所过来,咱们合计个万全之策。”他语气笃定,带着一种老江湖的沉稳。
刘梅花这才悻悻坐下,强打精神追问详情。
恰在此时,刘有无再次推门而入,这次脚步更快,脸色也更加凝重。他反手锁上门,包厢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人齐了,说正事!”
他直奔主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刚在那边套出话来,市局调查组,最快明后天就要直接找毛贵元谈话!时间不等人,必须抢在他们前面,把毛贵元按下去!绝不能让那要命的录像落到调查组手里!”
“这么快?!”刘强眉头拧成了疙瘩,“那真是刻不容缓了!这样,一会儿饭局散了,我直接约他喝茶,探探他的口风和底牌!”
刘有无用力一拍刘强的肩膀,赞道:“好!强哥仗义!这事就得快刀斩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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