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如墨,室内烟雾缭绕。劣质烟草和酒精混合的浊气,沉甸甸地压在“明珠轩”的会所包间里。
刘有无灌下杯中最后一口烈酒,喉结剧烈滚动,焦灼的目光死死钉在刘强脸上,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强哥!”刘有无的声音带着酒气和急迫,几乎要撞破凝滞的空气,“毛贵元那狗日的,拿捏着那要命的玩意儿!火烧眉毛了!你点子多,脑瓜子活,这次真得靠你给兄弟们指条明路,弄个万全的法子出来!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刘强深深吸了口烟,烟头的红光在昏暗里明灭不定。他重重吐出烟圈,叹了口气,声音低沉:“钱?毛贵元精着呢。梅花知道,那视频……是真的。他咬死了不要钱。”
他刻意停顿,眼神扫过一旁脸色发白的刘梅花,“他怕什么?怕咱们事后反手告他敲诈勒索!这老狐狸,滑不留手。”
“操!他背后肯定有狗头军师!”刘有无一拳砸在沙发扶手上,震得茶几上的酒杯叮当乱响。
刘强嘴角忽然牵起一丝诡谲难辨的笑意,眼珠一转,目光轻佻地落在了刘梅花身上。那眼神像带着钩子,意味深长。
“办法嘛…倒真有一个。有个人…能把他‘摆平’。”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向刘梅花投去一个下作而暧昧的眼色。
“强哥!”刘梅花像触了电一样,猛地站起身,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声音因极度的屈辱和愤怒而颤抖,“你…你作贱人也要有个限度!”晶莹的泪珠在她眼眶里急速打转,强忍着才没滚落。
刘有无一愣,随即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浑浊的眼中射出兴奋的光:“哎呀!我怎么把这茬儿忘了!女人!对,是女人!女人就能缠住他,让他晕头转向!”
“刘所,高见!”刘强竖起大拇指,语气轻佻得令人作呕,“毛贵元亲口撂下话了,只要我们梅花妹子‘陪’他一晚,这事儿,就算两清!”他故意把“陪”字咬得极重。
“呜…”刘梅花再也忍不住,压抑的呜咽冲出喉咙,滚烫的泪水终于决堤。她死死捂住嘴,肩膀剧烈地抽动。
“梅花姐!”朱珠立刻冲过去紧紧搂住她,怒视着刘强和刘有无,“你们听听!这还是人话吗?那个贵疤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看他是裤裆里那二两肉烧昏了头!”她的话语像刀子一样锋利。
刘有无被朱珠骂得有点讪讪,挠了挠头,换上一副“通情达理”的嘴脸:“是是是,委屈梅花妹子是万万不能的!这么水灵的姑娘,我也心疼!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透出赤裸裸的算计,“毛贵元一个老光棍,裤腰带松得很!只要是‘蹲着撒尿的’(他同时猥琐地比划了一下),能把他伺候舒坦了,一样能成事。”
朱珠和刘梅花同时狠狠剜了他一眼,怒目而视的眼神,寒光闪闪。
刘有无干咳两声,自嘲地打着哈哈:“咳…话糙理不糙嘛!毛贵元现在,那就是老光棍想媳妇——想瞎了心!憋得嗷嗷叫!”
“刘所这话在理。”刘强立刻接话,把话题从刘梅花身上彻底转移开,“只要给他毛贵元找个‘媳妇’,甭管真假,把他套牢了,这事儿自然就‘平’了!”
“对头!”刘有无精神一振,抓起手机,“快!叫文一鸣那小子过来!看看村里村外,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实在不行花钱买也行!只要能让那老色鬼满意,让他把嘴闭上!”
朱珠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插话:“这事儿可不能乱来!找的人必须嘴严、靠得住,别到时候摁下葫芦起了瓢,惹出更大的祸事!”
刘有无已经拨通了电话,对着话筒吼道:“一鸣!别他妈睡了!十万火急,立刻给我滚过来!”
电话那头传来文一鸣睡意朦胧的嘟囔声。
“火烧屁股了还睡?!快点!”刘有无不耐烦地吼完,重重挂了电话。
文一鸣赶到时,还带着一身匆忙的寒气。
听完刘强压低声音、夹杂着威胁与诱惑的叙述:毛贵元的条件、视频的威胁、以及“找女人”的替代方案等等。他脸上那点残存的睡意瞬间被凝重取代。
他紧锁眉头,手握茶杯,抬头望着天花板,在烟雾中苦思冥想,半晌才颓然地摇摇头。
“难…”文一鸣的声音干涩,“这节骨眼上,合适的、能拿捏住的…一时真难找。黄花闺女不可能,寡妇也麻烦…”
他抬眼无助地看向刘有无和刘梅花,叹了口气。
忽然,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试探性地看向刘有无:“刘所…娱乐城里,不是有些姑娘是你们的‘线人’吗?让她们…暂时去‘安抚’一下毛贵元?她们懂规矩,也有手段…”
刘有无闻言,瞳孔猛地一缩,身体微微前倾,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包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终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危险:“这招…毒,但也险。那些女人,是在风月场里打滚的,认钱不认人,心眼比筛子还多。万一…她们嗅出味道,知道我们在‘用’她们去对付毛贵元,反过来拿捏我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