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罕多次深入缅北,特别是果敢地区开展缉毒工作,熟悉这里的大多数道路,知道如何在这错综复杂的街道中,避开那些不必要的麻烦和致命的追堵拦截。
“坐稳了!想甩掉这些地头蛇,得玩点花的!”岩罕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与自信。
他那份从容不迫的淡定,宛如一剂无形的安慰剂,悄然渗透进陈小皮和张峰那紧绷的心弦,稍稍冲淡了极度的紧张与不安,让他们在慌乱中寻得一丝喘息之机。
张峰迅速从腰间抽出手枪,动作利落而决绝。他猛地转过身子,双目如炬,紧盯后方可能潜藏的危险,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随时准备开枪迎敌的紧绷姿态。
陈小皮见状,没有片刻迟疑,轻拍一下身旁岩罕的肩膀,急切道:“哥们,枪!”
岩罕闻声,毫不犹豫地扔过来一把散发着冷冽光芒的老式手枪,同时低声叮嘱:“不要急着开枪,得见机行事,确保每一发子弹都能发挥最大效用。”
然而,身后的追兵显然也是老手,对地形的熟悉程度丝毫不亚于岩罕。摩托车的灵活性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它们如同附骨之疽,紧紧咬住越野车不放,并利用车体小的优势,不断试图从侧翼包抄。
枪声再次响起,更加密集!
“砰!啪!”
一颗子弹击中了越野车的后挡风玻璃,坚韧的玻璃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极大地阻碍了后视视野。另一颗子弹则擦着车顶棚飞过,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轮胎或者油箱中弹我们就完了!”陈小皮焦急地说道,额上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他甚至能闻到空气中隐隐传来的硝烟味。
岩罕突然高声道:“不要慌,前面就是军营,有我的老朋友在。”
张峰精神一振,猛地拍了一下岩罕的座椅靠背:“岩罕!是不是靠近那个叫‘梭温’的独立旅的军营?他请我俩喝过酒?”
岩罕点了点头,“对!梭温旅!他们的副官和我是多年的老交情,人特别讲义气!而且他们和白家背后的势力一向不对付!”他没有任何犹豫,一边单手猛打方向盘,操控车辆在坑洼路面上剧烈规避,另一边手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样式老旧但异常坚固的卫星电话,用拇指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岩罕顾不上喘气,便用当地语语速极快地说道:“喂!坎副官?是我,岩罕!长话短说,我车上带着两位‘朋友’,被白家的手下——许鹏飞的人咬着,现在正往你们营区方向跑!”
“就是冰火娱乐城的许老板?许鹏飞?”坎副官反问道。
“对,就是娱乐城那个许鹏飞!他们火力很猛,我们快顶不住了!请求庇护!”
“你们的具体位置?”
“……就在你们东侧外围那条路!最多三分钟到!”
随着岩罕急切而清晰的汇报,电话那头传来了短暂的询问和确认声。紧接着,即便隔着电话和车体,陈小皮和张峰也隐约听到一声尖锐、刺耳、仿佛能撕裂夜空的警铃声从电话听筒和远方同时传来!
那是军营的警报!
越野车在夜色中疯狂疾驰。很快,前方道路尽头出现了军营了望塔上探照灯的巨大光柱,以及隐约可见的、拉着铁丝网的高墙轮廓。
“看到了!坚持住!”岩罕低吼着,将油门踩到底,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
追兵的摩托车也显然发现了前方的军营,追击动作出现了一丝迟疑,枪声稀疏了片刻。但随即,似乎接到了命令,追击变得更加疯狂,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来,打在车身上叮当作响,火星四溅!
岩罕无视身后的一切,凭借着一股悍勇,驾驶着已经多处受损的越野车,一个剧烈的甩尾漂移,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刺鼻的青烟和两道清晰的黑色胎痕,稳稳地、几乎是强行刹停在军营紧闭的大门口,车头距离那冰冷厚重的铁门不足半米!
几乎是同时,“吱嘎”一声,军营那厚重的、带有防御工事性质的大铁门,被从里面缓缓推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而更令人心惊的是,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声,一门装载在军用吉普车上的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从门后的阴影中缓缓探出,威严地指向了门外追兵的方向。
“下车!快!”岩罕率先推开车门。
陈小皮和张峰没有任何犹豫,迅速矮身下车,几乎是贴着车门,在几名从门内冲出的、全副武装的士兵警惕的掩护下,快速通过那道生命之门,闪入军营之内。
他们刚刚进入,身后的大门就再次沉重地关闭、落锁,发出一声闷响,彻底隔绝了内外。
不久,追兵的摩托车引擎声咆哮着逼近,他们在军营大门外几十米的地方猛地刹停,不敢再上前。车上的人跳了下来,远远眺望着这处他们绝对不敢硬闯的军事禁区,企图搜寻越野车的踪迹,但越野车已然被军营的阴影吞噬。他们胡乱地朝军营大门射出了几发子弹。然而,他们并没有完全意识到,这行为已经构成了对军营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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