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铁巨门缓缓开启,那仿佛来自幽冥深处的阴寒之气夹杂着诡异的低语声扑面而来,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和工具。
门缝逐渐扩大,最终足够一人通过。手电光柱迫不及待地刺入其后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
光线所及,首先感受到的是空间的巨大。手电的光斑向上移动,竟然一时难以照到穹顶,只能隐约看到极高处似乎绘制着繁复的星图壁画,星辰以银白色的矿物颜料点缀,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冷冽的光芒,如同真正的夜空被搬入了地下。
“我……操……”胖子张大了嘴,发出的惊叹声在巨大的空间里激起了轻微的回音,“这老小子是把整个未央宫搬下来了吗?这他娘的也太夸张了!”
眼前的主墓室,规模宏大得超乎想象,简直如同一座小型的地下宫殿。其奢华程度,更是令人瞠目结舌,几乎闪瞎了众人的眼睛。
棺椁 位于墓室最中央的高台之上。并非单层,而是极其考究的多重棺椁,外椁巨大,以珍贵的梓木制成,虽历经千年,依旧能看出当年漆绘的华丽纹饰。内棺材质更佳,隐约可见朱漆底和金线勾勒的图案。这便是汉代最高等级的“梓宫”制度,是帝王或极度僭越的诸侯王才能使用的规制。
陪葬品 如同不要钱般堆积在棺椁周围,形成一座座小山!
· 金银器: 巨大的金饼、银锭堆叠如山;各种造型奇巧的金器、银器——杯、盘、碗、盒、兽形镇、车马器——散落一地,在灯光下反射着诱人却冰冷的光泽。
· 玉器: 数量之多,品质之高,堪称博物馆级别。晶莹剔透的玉璧、玉琮、玉圭、玉璋堆放在专门的漆盒中(漆盒已朽,玉器散落);雕刻精美的玉舞人、玉辟邪、玉枕、甚至还有一套完整的金缕玉衣的部件,温润的光华流转,与金银的俗艳形成对比。
· 其他: 腐烂的丝绸痕迹如同灰色的蛛网,覆盖在许多器物之上;精美的漆案、漆几倾倒一旁,露出斑斓的彩绘;青铜铸造的灯树、编钟、壶尊等礼乐器具肃立四周,沉默地诉说着曾经的礼乐盛宴;甚至还有精致的陶制或木制的偶车马、仆从俑,规模堪比秦皇兵马俑的微缩版。
一切的一切,都极尽奢华之能事,将汉代厚葬之风和墓主生前穷奢极欲的生活展现得淋漓尽致。
“咕咚。”胖子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小眼睛瞪得溜圆,放着绿光,手里的工兵铲差点掉地上,“发……发财了……胖爷我要是能顺手揣两件出去,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躺平了!”
吴邪也被这惊人的财富震撼得一时失语,但他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他发现,这些堆积如山的珍宝,其摆放方式并非杂乱无章,而是隐隐蕴含着某种规律,似乎与墓室顶部的星图以及中央的棺椁存在着某种对应关系。
“瞧你那点出息!”吴邪没好气地拍了胖子后脑勺一下,试图驱散空气中那令人不安的寂静和胖子眼中的贪婪,“别忘了陈铭的话,也别忘了小陆是怎么死的!这地方越好看越吓人,这些东西摆在这儿两千年了,你觉得能随便拿?”
“我……我就过过眼瘾不行啊?”胖子揉着脑袋,讪讪道,“你说这溧阳侯,搞这么多好东西埋地里,这不是暴殄天物吗?他就不怕招贼?”
“他怕什么?”吴邪冷笑,用手电光扫过那些隐藏在珍宝之间的、不易察觉的细微纹路和符号,“你看那些玉璧摆放的方位,还有那些青铜灯树的角度,再看看头顶的星图……这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藏宝库,这很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阵’。”
“阵?”胖子一愣,“啥阵?聚宝盆阵?”
“聚你个头的宝盆!”吴邪简直被他气乐了,“是汇聚阴气、或者说……滋养某种东西的邪阵!这些东西,包括这整个墓穴的风水结构,可能都是为了保证棺椁里的‘东西’能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活’下去!我们之前遇到的所有诡异事情,恐怕都跟这个阵脱不了干系!”
他顿了顿,指着棺椁周围一些空着的、似乎本该放置某些特定物品的位置:“而且你看,有些关键位置的东西不见了。我怀疑,可能早就被之前那批盗墓前辈,或者……甚至是被考古队之前清理走了?破坏了阵眼的平衡,所以才导致了后面这一连串的失控?”
孙文杰在一旁听着,脸色变幻,似乎想起了什么:“之前……之前初步勘探时,确实取走了一些小件器物做样本研究……难道……”
“得!”胖子一摊手,“合着还是咱们自己人先动了人家的奶酪,把镇宅的……呃,镇墓的老妖精给惊醒了?”
“现在说这些没用。”山鹰打断他们的讨论,目光锐利地扫过满地珍宝,更关注的是现实问题,“注意警戒!搜索幸存者迹象!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队员们强压下对财富的本能震撼,开始警惕地搜索这片寂静而奢华的死亡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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