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吴邪把脸埋在枕头里,试图用窒息疗法让自己忘记刚才那丢人现眼的一幕。楼下,胖子笑得差不多了,擦擦眼角的泪花,开始面对现实——院里虽然清净了,但院外还停着三辆车,一帮张家小辈眼巴巴地等着呢。
“这叫什么事儿啊...”胖子挠挠头,溜达到厨房门口。张起灵正安静地淘米,准备煮粥,仿佛刚才那场风波与他无关。
“小哥,”胖子凑过去,压低声音,“你看这...人都在外边杵着呢,大过节的,还是中秋,真轰走也不合适吧?”
张起灵手上的动作没停,过了几秒,才淡淡开口:“你决定。”
胖子:“......”得,又把球踢回来了。
他咬咬牙,一跺脚:“得!胖爷我豁出去了!来都来了,总不能让人饿着肚子过节!不就是多加十几双筷子嘛!”
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院子,果然看见张海客站在车边,正和几个小辈低声说着什么,脸色还是有些尴尬。见到胖子出来,张海客立刻迎上来。
“王先生,吴先生他...”
“气消了点,但没好利索!”胖子大手一挥,打断他,“我说海客兄,不是我说你,你这事办得确实不地道!哪有这样的?”
张海客苦笑颔首:“是,是我考虑欠周。”
“不过嘛,”胖子话锋一转,摆出大度姿态,“大过节的,我们天真也是心软的人,总不能真让你们饿着肚子打道回府。这样,你们呢,就在这儿吃顿便饭,过节嘛!但是!”他强调,“吃完饭,麻溜走人,让我们自家人安生过节,成不?”
张海客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化为感激:“如此...甚好!多谢王先生,多谢吴先生宽宏。需要帮忙吗?我们可以...”
“打住!”胖子立刻阻止,“你们是客,等着吃就行!别添乱,尤其别上去惹天真!”他指了指那群噤若寒蝉的小辈,“管好他们,规矩点!”
“自然,自然。”张海客连连点头。
胖子转身回院,嘴里嘀咕:“妈的,临时加菜...考验胖爷我手艺的时候到了!”
他冲进厨房,开始翻箱倒柜。张起灵已经把米下了锅,看着胖子团团转,默默走到储藏室,拎出一只风干鸡、几条腊鱼,还有之前坎肩带来的大量腊肉香肠。
“哟!还是小哥靠谱!”胖子眼睛一亮,“存货够硬!”
于是,小院里重新忙碌起来。胖子主厨,指挥若定;张起灵打下手,沉默高效。粥在锅里咕嘟,腊味上了蒸笼,干货泡发起来,蔬菜清洗干净...原本为三人准备的精致中秋宴,迅速向着“管饱管够”的宴席风格转变。
楼上的吴邪,在被子里闷了半天,最终还是被楼下越来越浓郁的饭菜香气和锅碗瓢盆的动静勾得饥肠辘辘。他烦躁地抓抓头发,认命地爬起身。
洗漱完,板着脸下楼,就看到院子里已经摆开了两张拼起来的大桌子,碗筷也多加了不少。胖子正满头大汗地炒最后一个菜,张起灵则在安静地摆盘。
吴邪嘴角抽了抽,瞪着胖子,用眼神表达“你怎么还真留他们吃饭了”。
胖子赶紧凑过来,压低声音:“我的祖宗诶!人都在外边等半天了,大过节的,真能赶走?放心,就一顿饭,吃完保证让他们滚蛋!再说,你看小哥都没说啥。”
吴邪瞥了一眼张起灵,对方正好看过来,目光平静。吴邪哼了一声,算是默许了,但脸色依旧不好看,自顾自走到一边帮忙端菜,浑身散发着“莫挨老子”的低气压。
胖子赶紧朝院外招手。张海客这才带着一群小辈,小心翼翼地再次进来。小辈们这次规矩多了,个个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还有两个机灵的主动上前帮忙端菜摆碗筷,动作轻巧又麻利。
宴席摆开,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主位自然是张起灵的,他左手边是依旧黑着脸的吴邪,右手边是赔着笑的张海客,胖子打横作陪,其他小辈依次坐下,坐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不是来吃饭而是来参加军事会议。
胖子见状,赶紧活跃气氛:“来来来!都动筷子!尝尝胖爷我的手艺!这腊味拼盘,可是我们雨村特色!这鱼,小哥早上刚从溪里捞的,鲜着呢!”
他率先夹了一筷子,又给吴邪碗里夹了块最大的鱼肚子肉:“天真,消消气,尝尝这个。”
吴邪闷头吃了一口,味道确实没得说,脸色稍霁。
张海客也顺势举杯(以茶代酒):“族长,吴先生,王先生,中秋安康。今日唐突,在此赔罪。”说完先干为敬。
小辈们见状,也纷纷举杯,齐声道:“祝族长、吴先生、王先生中秋安康!”声音依旧整齐,但少了些刻板,多了点真诚。
张起灵微微颔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吴邪看着这阵仗,也不好再板着脸,勉强举杯回了一下,没说话。
胖子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别客气了!吃菜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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