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匠” 钟表店的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巷口的风就裹着雨丝钻了进来,吹得柜台上的旧钟表零件轻轻晃动。林砚握着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屏幕上沈时发来的短信还亮着 ——“别去时序局旧总部,是陷阱”。她盯着那行字,心里像被乱线缠绕,理不清头绪。如果沈时是 “执行组” 的人,没必要冒险提醒她;可若他是 “同情组”,又为何一直隐瞒身份,还与 “执行组” 的人私下接触?
犹豫片刻,林砚指尖在屏幕上敲击,回复道:“你怎么知道时序局旧总部是陷阱?你到底是谁?”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她将手机放在柜台上,目光落在身旁母亲留下的旧座钟上。座钟的指针缓缓转动,“滴答” 声在安静的店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在为她的猜疑倒计时。
十分钟像一个世纪般漫长。林砚几次拿起手机又放下,直到屏幕亮起,沈时的回复终于传来:“我以前在时序局工作过,知道顾明远的手段。他故意留下线索,引你去旧总部,那里有记忆消除装置,会让你忘记所有事。别去,相信我。”
“相信他?” 林砚喃喃自语,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她想起怀表之前浮现的淡红色墨痕 ——“他在撒谎”,那警告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可沈时的短信里,字字都透着急切,不像是编造的谎言。她下意识地掏出怀表,轻轻放在母亲的旧工作手册上。手册第 14 页背面的隐形字迹还清晰可见,“怀表是关键” 几个字仿佛在提醒她什么。
就在怀表接触到手册的瞬间,它突然震动起来,震感比之前温和,却足够清晰。林砚赶紧翻开表盘,淡红色的墨痕缓缓浮现,这次的字迹比之前更沉稳:“他没撒谎,但他有秘密。” 墨痕持续了一分钟,慢慢消散在表盘深处,只留下淡淡的红印。
林砚松了口气,心里的石头落下一块 —— 沈时没有骗她,时序局旧总部确实是陷阱。可他的秘密是什么?为什么不肯坦诚相告?或许他和母亲一样,也是时序局的受害者,有不得已的苦衷。她决定暂时放弃去旧总部的念头,先查顾明远的下落 —— 只要找到顾明远,很多疑问或许就能解开。
林砚打开电脑,在搜索栏输入 “顾明远 神经科”。屏幕上很快跳出相关信息,第一条就是市医院的医生介绍:“顾明远,原市医院神经科主任,专攻记忆神经研究,2023 年退休,现居城东别墅区。” 看到 “市医院神经科” 几个字,林砚的心猛地一跳 —— 沈时也在市医院神经科工作,他们以前竟然是同事!沈时的秘密,会不会和顾明远有关?
她关掉电脑,收拾好怀表、工作手册和手机,将电击笔塞进随身的帆布包。走到门口时,却突然愣住 —— 沈时正站在巷口的路灯下,白衬衫外面套了件黑色的风衣,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脸色凝重地看着她。
“你要去哪里?” 沈时快步走过来,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切,“别去顾明远家,他家里装了全方位监控,还有‘执行组’的人 24 小时看守,你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林砚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顾明远家?你一直在跟踪我?” 她想起之前在医院看到沈时和 “执行组” 的人接触,想起他手腕上从不离身的石英表,心里的猜疑又冒了出来。
“我不是跟踪你。” 沈时的眼神里满是无奈,他伸出手,像是想解释,又怕吓到她,“我只是担心你,知道你查到了顾明远的下落,肯定会去找他。顾明远是个很危险的人,他不会让你靠近他的。林砚,听我的,别再查了,对你没好处。你把查到的线索告诉我,我会帮你查,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 林砚追问,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和顾明远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以前在时序局做什么?你必须告诉我实话!”
沈时的脸色变了变,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沉默了几秒。巷口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显得格外落寞。“我以前在时序局的‘记忆研究部’工作,”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痛苦和愧疚,“参与过‘记忆实验’的芯片研发。但我后来发现,顾明远用这些芯片做人体实验,还消除实验对象的记忆,甚至杀人灭口,我就想辞职举报他。可顾明远威胁我,如果我敢举报,就对我家人下手。我没办法,只能留在时序局,直到他退休,我才敢调到市医院工作。”
林砚看着沈时的眼睛,想从中找出撒谎的痕迹。可他的眼神很真诚,里面满是痛苦,还有深深的愧疚,不像是装出来的。她想起怀表的墨痕 ——“他没撒谎,但他有秘密”,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你是不是被植入了芯片?”
沈时的身体猛地僵住,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他缓缓抬起头,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哽咽:“是,顾明远在我体内植入了芯片,能通过远程控制,消除我关于‘举报’的记忆,还能监测我的行踪。我只能靠疼痛保持清醒,比如用针扎自己的指尖,或者用力捏紧拳头,让疼痛刺激神经,对抗芯片的控制。” 他伸出左手,掌心朝上 —— 林砚清楚地看到,他的掌心有很多细小的疤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是淡红色的新伤,显然是长期自我刺激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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