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笑这一周的摆摊日子,过得跟开了挂似的——自从上次怼走张摊主、又帮枣红棉袄大妈算完姻缘后,他在古玩街的“名气”就传开了。每天一到摊位,就有客人等着,要么是算财运的捡漏人,要么是算生意的店主,还有不少是被老客人推荐来的,连之前总嫌他挡生意的“古玉轩”周老板,都偷偷来问过“能不能帮我家店调调风水,最近生意太差”,给了他二十块钱,让他周末去店里看看。
为了配得上自己“刘大师”的名头,刘笑还特意花十块钱买了本新的笔记本和一支黑色水笔,代替之前捡来的硬纸板和木炭,算卦的时候把客人的情况和“运势建议”记下来,显得格外专业。之前的快递盒“风水桌”也换成了更整齐的纸箱,他还在上面贴了张捡来的福字,跟路人吹“这是‘福运加持桌’,算卦能沾福气”,逗得客人哈哈大笑,生意反而更红火了。
“刘笑,你这笔记本都快记满半本了,这一周赚了不少吧?”王大爷一边整理旧书,一边笑着问。这几天刘笑收摊都比他晚,每次收摊的时候,都能看到他小心翼翼地数钱,脸上的笑就没断过。
“还行,赚了三百多了,”刘笑摸了摸笔记本,得意地说,“够租十晚床位,还能剩下不少买馒头和水,说不定月底还能攒点钱,给您买包好烟!”
“我可等着你的好烟!”王大爷哈哈一笑,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洪亮的嗓门,比平时还兴奋:“刘大师!刘大师!天大的好消息!”
刘笑心里“咯噔”一下,抬头一看,只见枣红棉袄大妈拎着个鼓鼓囊囊的红色布袋子,正快步朝他跑过来,跑的时候布袋子还晃悠悠的,里面不知道装了啥,引得周围路过的人都纷纷回头。
“大妈?您怎么来了?”刘笑赶紧放下手里的笔记本,搬过小马扎,心里却有点打鼓——大妈这阵仗,是儿子相亲成了,还是没成来算账的?他上次纯属“看气编话”,要是没成,大妈说不定会觉得他是骗子,不仅要退钱,还得闹一场。
大妈跑到卦摊前,没等刘笑开口,就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用力晃了晃,嗓门大得整条街都能听见:“刘大师!成了!真成了!我儿子相亲成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立马围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把刘笑的卦摊堵得水泄不通。有个卖旧瓷器的摊主凑过来说:“大妈,真成了?就是上次你说的那个三十五岁的儿子?这刘大师也太神了吧!”
“可不是真成了嘛!”大妈松开刘笑的胳膊,打开红色布袋子,从里面掏出一大把喜糖,分给周围的人,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多亏了刘大师,要是没有他,我儿子还不知道啥时候能找到对象呢!”
刘笑赶紧接过大妈递来的喜糖,剥了一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可他心里却有点发虚,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上次瞎编的“半个月内有桃花”“穿格子衬衫去公园”,居然真的蒙对了!
“大妈,您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刘笑强装镇定,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我就是随便说说啊!居然真成了?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早知道多说点细节,说不定还能多赚点钱!”
“你听我给你说!”大妈坐在小马扎上,清了清嗓子,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来,周围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比听评书还认真:“上次从你这儿回去,我就把你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跟我儿子说了,让他赶紧把那件蓝色格子衬衫找出来洗了,还叮嘱他相亲别聊吃的,多聊点轻松的。”
“我儿子一开始还不乐意,说‘妈,你怎么还信这些’,结果被我骂了一顿,说‘你都三十五了,再不信就打光棍了’,他才愿意去公园。”
“结果你猜怎么着?”大妈故意卖关子,看周围的人都着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才接着说:“上周六上午,他穿着格子衬衫去公园相亲角,刚坐下没十分钟,就有个姑娘主动跟他搭话!那姑娘也是去相亲的,比我儿子小两岁,在超市上班,人长得漂亮,性格也温柔,跟我儿子特别聊得来!”
“他们俩从上午聊到中午,还一起去吃了午饭,下午又去逛了公园,晚上我儿子回来,跟我说‘妈,我好像找到喜欢的人了’,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多开心,差点哭出来!”
周围的人都跟着鼓掌,有个大姐笑着说:“大妈,这也太好啦!您终于不用愁了!这刘大师是真有本事,算得也太准了!”
“可不是嘛!”大妈又看向刘笑,眼神里满是感激,从布袋子里掏出五十块钱,硬塞进刘笑手里,“刘大师,这五十块你拿着,上次你帮我算,我就觉得少给了,这次成了,这钱你必须收下!要是以后他们俩结婚,我肯定来请你吃喜酒,还帮你介绍更多客人,让全古玩街的人都知道你算得准!”
刘笑赶紧把钱推回去,脸上装作淡定的样子,心里却慌得一批:“大妈,不用不用!上次我都说了,帮您算卦是应该的,您给的钱已经够多了,这五十块我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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