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古玩街,刚到上午九点就热闹得像赶集——刘笑的摊位前已经排了五六个人,王大壮举着铁皮喇叭,正唾沫横飞地跟新客人讲“刘大师三天前预判张叔捡漏必亏”的事,唾沫星子溅到罗盘模型上,还赶紧用袖子擦了擦:“家人们别不信!三天前张叔非要买个瓷碗,刘大师说他沾了必亏,张叔还骂刘大师胡扯,今天张叔要是来,你们问问他,是不是这么回事!”
这话刚说完,就听见街口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有人气冲冲地喊:“刘大师呢?那个说我捡漏必亏的小毛孩呢?我今天就要让他看看,我不仅没亏,还捡了个大漏!”
刘笑手里的红笔“啪嗒”一声掉在黄纸上,画了一道长长的红印子——这不是张叔的声音吗?听这语气,怎么还带着火气?他赶紧抬头,就见张叔扛着个包装得严严实实的纸箱,脖子上还挂着个新买的金项链(估计是觉得捡了漏,特意买的),正雄赳赳气昂昂地往这边走,脸上满是得意,跟三天前愁眉苦脸的样子判若两人。
“哟,张叔来了!”王大壮举着喇叭,故意提高声音,“您这扛的啥啊?不会是捡着大漏了吧?快打开让大家看看,也让咱们长长见识!”
周围的客人和摊主都围了过来,好奇地盯着张叔手里的纸箱。张叔把纸箱往地上一放,拍了拍上面的胶带,梗着脖子瞪着刘笑:“小毛孩,你三天前不是说我沾瓷器必亏吗?今天我就让你开开眼!这里面是清代官窑的青花纹瓷瓶,我花两万块买的,懂行的人说最少值五万,我这不仅没亏,还赚了三万,你说你是不是胡扯?”
刘笑悄悄打开天眼,往纸箱上一扫,心里咯噔一下——纸箱里的瓷瓶裹着厚厚的黑气,比之前那个仿品瓷碗的黑气还浓,一看就是个现代仿品,别说值五万,连两百块都不值。他刚想开口提醒,就被张叔打断了:“你别想狡辩!我这瓷瓶是从‘老古董店’买的,老板是我远房亲戚,还能骗我?你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老物件,就知道靠瞎话忽悠人!”
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起来,有人说:“两万块买清代官窑?这漏捡得也太大了吧,不会是假的吧?”也有人说:“张叔说老板是他亲戚,应该不会骗他,说不定刘大师这次算错了?”
王大壮急了,举起喇叭就想反驳:“你怎么说话呢?刘大师有天眼,怎么会算错?说不定你那亲戚骗你呢!”
“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张叔气得脸都红了,伸手就要去撕纸箱上的胶带,“我现在就打开让大家看,让大家评评理,到底是我捡了漏,还是你们俩忽悠人!”
就在这时,周老板从“古玉轩”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刚收的玉坠,看到这场景,赶紧走过来:“张叔,别着急开,我先帮你看看。我做古玩生意十几年了,真假还能辨出来,别到时候开了箱,闹笑话。”
张叔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行!周老板你懂行,你帮我看看,让这俩小毛孩知道,我没捡错漏!”
周老板蹲下来,仔细摸了摸纸箱的缝隙,又让张叔把胶带撕开一个小口,伸手进去摸了摸瓷瓶的胎体,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张叔,你这瓷瓶的胎体太轻,而且手感发滑,不像是清代官窑的胎质,反而像现代仿品的灌浆胎。你再把胶带撕开大点,我看看瓶底的落款。”
张叔的脸色慢慢变了,手有点抖,赶紧把胶带撕开,小心翼翼地把瓷瓶从纸箱里抱出来。瓷瓶看着确实是青花纹,瓶底还刻着“大清乾隆年制”的落款,可周老板凑过去一看,脸色更沉了:“张叔,你这落款是后刻的,笔画太规整,没有清代官窑的苍劲感,而且青花的颜色太鲜艳,是现代的化学料,不是清代的矿物料,这就是个现代仿品,最多值两百块,你被骗了!”
“你、你说什么?”张叔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伸手抢过瓷瓶,仔细看了看瓶底的落款,又摸了摸胎体,手抖得更厉害了,“不可能!这是我远房亲戚卖给我的,他说最少值五万,怎么会是仿品?我花了两万块啊!那可是我攒了半年的养老钱!”
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有人同情地说:“张叔,你也太倒霉了,居然被亲戚骗了!两万块买个仿品,心疼死了!”也有人说:“之前刘大师就说你沾瓷器必亏,你不听,现在真亏了吧!”
张叔看着手里的瓷瓶,越看越生气,突然把瓷瓶往地上一放(还好地上是青石板路,没摔碎),气得直跺脚,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这亲戚,居然骗我!我找他算账去!”说着就要往街口跑。
“张叔,别去!”刘笑赶紧拉住他,“你现在去找他,他肯定不认账,说不定还会反过来咬你一口,到时候钱要不回来,还得气坏身体,不值当。”
张叔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刘笑,眼神里满是懊悔:“那、那怎么办?我两万块就这么没了?我这养老钱啊!”
“你先别着急,”刘笑递给他一张纸巾,“我之前就说你身上有黑气,不适合捡漏,你要是听我的,等黑气散了再来,就不会被骗了。不过现在也不算晚,你那亲戚既然是做古玩生意的,肯定还在这条街附近,我帮你看看气,说不定能找到他,把钱要回来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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