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妇幼保健院妇产科诊室。
吴德看着预约名单上“刘英英”的名字,又瞥了一眼放在桌角、被重新整理过但依旧能看出水渍痕迹的原病历,以及旁边那份自己熬夜补写的、字迹工整的新病历,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内心OS:希望今天……一切顺利。)
诊室门被轻轻敲响。陈小雨打开门,刘英英低着头走了进来。她今天依旧穿着宽大的衣服,但气色似乎比上次好了一些,眼神里少了几分惊恐,多了些忐忑和……一丝期待?
“吴医生。”刘英英小声打招呼,目光落在吴德身上,又飞快地移开,显得有些局促。
“刘英英,坐。”吴德温和地示意她坐下,“感觉怎么样?这几天休息得好吗?”
“还……还好。”刘英英点点头,声音依旧很轻。
“上次的检查结果,大部分都出来了。”吴德拿起那份新病历,准备开始讲解。就在这时,诊室的门又被推开一条缝。
林薇薇的脑袋探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紧张、愧疚和“视死如归”的表情。她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装精美的果篮?!
“吴医生……”她声音不大,带着点小心翼翼,“我……我能进来吗?”
吴德眉头微蹙。(内心OS:她来干什么?添乱吗?)他刚想拒绝,却看到刘英英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林小姐?”刘英英认出了她,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林薇薇看到刘英英的目光,脸“唰”地一下红了!她赶紧走进来,把果篮放在桌上,对着刘英英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
“刘英英!对不起!”她声音响亮,带着浓浓的歉意,“上次……上次是我不对!我不该乱说话!更不该……不该弄坏了你的病历!我……我混蛋!我该死!你骂我吧!打我也行!我绝不还手!”
诊室里一片寂静。
刘英英被林薇薇这突如其来的大礼和“请打请骂”的架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眼神里充满了无措。
吴德:“……” (内心OS:……这又是演的哪一出?!)他感觉额角又开始跳了。
陈小雨在一旁目瞪口呆。
林薇薇见刘英英没反应,直起身,眼圈已经红了:“真的!刘英英!我知道我错了!那句话……那句话肯定让你很难过!我……我后来想想都想抽自己嘴巴!还有病历……吴医生都告诉我了!那是你很重要的记录!被我弄坏了……我……我……”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声音哽咽,“我……我帮你重新抄了一份!虽然……虽然字有点丑……但……但我保证一个字都没漏!你看!”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封面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笑脸的本子?!递到刘英英面前。
刘英英看着那个画着幼稚笑脸的本子,又看看林薇薇哭得通红的眼睛和真诚(?)的表情,一时有些愣住。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了本子,翻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歪歪扭扭地抄满了字,虽然字迹潦草,但能看出非常用心,甚至在一些专业术语旁边,还用彩笔画了……注解?!比如“染色体”旁边画了个双螺旋,但画得像麻花;“雄激素”旁边画了个……肌肉猛男?!(内心OS:……这……)
刘英英看着看着,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抿紧。她抬起头,看着林薇薇,小声说:“……谢谢。字……挺好的。”
林薇薇眼睛瞬间亮了!(内心OS:她说谢谢!她说我字好!)她激动地抹了把眼泪:“真的吗?你不生我气了?”
刘英英轻轻摇了摇头:“……没生气。”她顿了顿,声音更小了,“就是……有点难过。”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林薇薇又鞠了一躬,“我以后一定管住嘴!好好学习!再也不乱说话了!”
吴德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内心OS:虽然方式笨拙……但道歉……还算真诚?)他轻咳一声:“好了,林薇薇,道歉收到了。你先出去吧,我要给刘英英讲检查结果了。”
“啊?哦哦!好!”林薇薇连忙点头,但脚下却没动,眼神巴巴地看着吴德,“吴医生……我……我能……在旁边学习一下吗?我保证!绝对!绝对!不插嘴!就……就站着!当个木头人!行吗?”她双手合十,做出祈求状。
吴德看着刘英英,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刘英英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好吧。”吴德无奈地叹了口气,“站到后面去。不准出声。不准乱动。”
“是!保证完成任务!”林薇薇立刻站到诊室角落,背挺得笔直,双手紧贴裤缝,嘴巴紧紧抿着,眼睛瞪得溜圆,一副“我是一根合格的木头”的样子。
吴德:“……” (内心OS:……戏真多。)他摇摇头,转向刘英英,拿起病历:“刘英英,我们开始吧。首先,你的染色体核型分析结果出来了。”
他指着报告:“结果显示,你的染色体是46,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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