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个老虎妈子混成了这个熊样,杨二狗心中的怒意也消散了几分,生出了一丝悲悯。
“山...山君...”
就在这时,痴傻的小白朴忽然动了一下,嘴里发出模糊的呓语。
而那无脸的身影也应声停下,空白的面孔转向小白朴方向。
只见它缓缓抬起手,似乎想触摸什么,却又迟疑地将手停在了半空。
杨二狗屏住呼吸,只见那无脸身影的手悬在半空,微微颤抖。
四周忽然便安静了下来,甚至连风声都消失了。
她好像认得小白朴。
小黄皮子压低声音,尾巴不自觉地卷了起来。
就在这时,无脸身影空白的脸上竟慢慢浮现出了几个浅浅的漩涡,像是在努力成形五官,但最后却还是以失败告终。
只不过,漩涡中,飘出了一缕极淡的白雾,在空中打了个旋,直直飘向了痴傻的小白朴。
紧接着,小白朴浑身一颤,眼神便渐渐恢复了神采。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在看到无脸身影时猛地后退一步,不过这次她没有被吓的失魂,而是紧紧抓住了杨二狗的胳膊。
山君大人...小白朴声音发颤,拽了拽杨二狗衣袖:它、它好像有事求你。
杨二狗这才注意到,无脸身影在吐出那缕白雾后,变得比之前更加透明了。
它继续绕着槐树转圈,但每走几步都会停下来,朝着树根处伸手。
杨二狗见状上前一步,眯眼仔细看去,发现无脸身影的脚踝处竟缠着一条几乎看不见的黑色根须。
这根须深深扎入土中,随着身影的移动若隐若现。
它该不会是被套住了吧?杨二狗皱起眉头,又抬眼看向了大槐树:难道说这树也踏马成精了?
这时,杨二狗突然想起了张老憨的话。
进村子的时候,那张老憨不就跟自己说过么,这树没事就往出渗血,想来,应该就和这老虎妈子被困有关。
想到这,杨二狗也没在乎老虎妈子,一步步上前,来到了老槐树下。
老虎妈子此时也不转圈了,停留在原地,顶着一张空白的脸,正对着杨二狗。
杨二狗没有说话,蹲下身子研究了一会老虎妈子脚上的根须,随后慢慢伸出手摸了上去。
就在杨二狗手指触碰到根须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他的指尖就窜了上来,冻得他好一阵哆嗦。
随后,他眼前的景象便骤然扭曲……
只见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一个身着道袍的身影鬼鬼祟祟摸到槐树下,手中捏着几张泛黄的符纸。
那道人手法极快,用黑线在树根处布下阵法,口中念念有词。
“没想到在这居然能碰见成了精的山君,正好捉回去给我做个护法……”
话音未落,远处猛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
紧接着,一头威风凛凛的白额猛虎,便奔着他,疾奔而来。
然而,就在这猛虎即将扑到道人身前时,地上阵法骤然亮起血光,无数黑色根须破土而出,死死缠住了猛虎四肢。
猛虎奋力挣扎,却见那道人冷笑一声,手掐指决道:“以汝之魂,养吾之木。生生世世,永为奴仆……”
紧接着,那猛虎就好像融化了一样,被无数根须缓缓拽进槐树,渐渐与槐树融为了一体。
“草!根在这呢。”
杨二狗猛地睁开双眼,站起身大骂。
“狗、狗爷,你是知道山君为什么困在这了么?”
小黄皮子蹦到杨二狗身旁,好奇的询问。
杨二狗点点头,看向远处,沉声道:“是个邪道施法困住了她。”
“啊?邪道?”
小黄皮子闻言,尾巴‘biu’的一下又直了过来:“不应该啊,我平日里没事就在这镇子溜达,也没见过有道士来啊。”
“那可能是你瞎呗。”
杨二狗骂了小黄皮子一句,又伸手摸向了老虎妈子。
他觉得,既然槐树能告知他前因后果,那老虎妈子估计也能。
果不其然,就在他手指触碰到老虎妈子的瞬间,他眼前的景象便再次发生了变化。
原来,老虎妈子被困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之所以变成这样,也是因为邪道术法慢慢侵蚀的缘故,直至最近这几天,才彻底变成的老虎妈子。
了解了前因后果,杨二狗也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讲话了,不就是个阵法么,破掉不就完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那邪道废了这么大的劲,困住了老虎妈子,为什么从那以后就消失不见了呢?
难道说是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让他不得不离开么?
杨二狗盯着那缠绕在老虎妈子脚踝上的黑色根须,啐了一口:管他娘的为什么,先破了这缺德阵法再说。
回想起刚才触碰根须时看到的画面,杨二狗不屑的冷哼一声。
“你们几个,离远一点,你狗爷要破阵了。”
说着,站到树根下,就解起了裤腰带。
在杨二狗的认知里,什么妖魔鬼怪,邪修术法,遇见他的四阳圣水,都得靠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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