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最后一天,上午十点整。
晨曦咖啡店内,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洒进来,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烨站在吧台后,白色毛衣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那条墨绿色的休闲裤勾勒出修长的腿部线条。他褐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足以让任何经过的女孩驻足回望。
虽然背后的刀伤还未痊愈,但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实在令人窒息。十八号那天,他执意办了出院手续。
唐婉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身笔挺的警服在咖啡馆的文艺氛围中格外醒目。她单手托腮,指尖有节奏地轻叩桌面,目光时不时飘向吧台后的身影。
美式,不加糖。林烨将咖啡杯轻轻放在她面前,又推过一个小碟子,新做的提拉米苏,尝尝看。
谢了。唐婉接过咖啡,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
林烨挑了挑眉:跟我还客气?
唐婉没有接话,低头挖了一勺蛋糕。绵密的奶油在舌尖化开,她忍不住眯起眼睛:嗯——比上次更好了,你这手艺...
话音未落,她发现林烨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脸上,那专注的眼神让她耳尖微微发热。
叮铃——门口的风铃清脆作响。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年轻女孩推门而入。纯白的雪纺连衣裙随着步伐轻轻摆动,整个人像朵清新的小雏菊。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稚气。
老板!女孩径直走向吧台,声音清脆得像风铃。
林烨起身时顺手将一包印花纸巾放在唐婉面前。今天喝什么?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问今天的天气。
女孩歪着头想了想,睫毛像小扇子般扑闪:你做的我都喜欢...那就卡布奇诺吧,五分糖,再加个马卡龙。她凑近玻璃柜,要那个粉色的!
稍等。林烨转身时,唐婉注意到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五分钟后,咖啡机停止嗡鸣。
小雅,你的好了。林烨朝角落喊了一声。
陆雅蹦跳着过来,掏出手机扫码:还是五十块对吧?
林烨擦拭着咖啡机,头也不抬。
女孩突然趴在吧台上,眨着大眼睛:林老板,你这么帅,肯定有女朋友了吧?
林烨下意识望向窗边的唐婉。后者正抿着嘴笑,阳光在她肩章上折射出细碎的金光。
陆雅顺着他的视线转头,这才注意到那个穿着警服的漂亮女人。她吐了吐舌头:那我先走啦!临走还不忘对林烨眨眨眼。
等风铃再次响起,唐婉用叉子戳着蛋糕:林老板业务很广啊。
云缨母婴店的会计,林烨绕出吧台,手里捏着纸巾,每周三来进货,顺路买咖啡。他忽然俯身,指尖轻轻擦过唐婉的唇角,沾到奶油了。
唐婉僵在原地。他指尖的温度像火星,瞬间从脸颊燎原到耳根。那包被捏皱的印花纸巾静静躺在桌上,印着咖啡店logo的地方已经晕开一小片水渍。
凌晨1:17分,唐婉被刺耳的手机铃声惊醒。
她条件反射般抓起手机,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睡意。
唐队,北安小区发生命案!赵敏的嗓音像被砂纸磨过,背景音里隐约传来警笛的呼啸。
马上到。唐婉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三分钟后,她扣好最后一颗警用衬衫的纽扣,抓起玄关的车钥匙冲进夜色。
1:43分,北安小区3号楼。三辆警车围成半圆,旋转的警灯将楼体染成忽红忽蓝的诡谲色调。唐婉快步穿过拉起的警戒线,橡胶鞋底碾过碎石子发出细碎的声响。
唐队!赵敏从单元门里小跑出来,额头沁着冷汗,灭门案,四名死者,确认是租住在这里的一家四口。
谁报的警?唐婉边戴手套边问,楼道里陈年的霉味混着新鲜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房东老太太。赵敏递过鞋套时手指微微发抖,她说天花板在滴......
话音戛然而止。303室主卧,唐婉的瞳孔骤然收缩。双人床上,两具无头躯体呈仰卧状排列整齐,床单吸饱了血液变成诡异的黑红色。衣柜门大敞着,金项链在抽屉里泛着冷光。
次卧的景象更令人窒息——两个小女孩的睡裙还保持着睡时的褶皱,可她们的四肢像被拆卸的玩偶部件,整齐码放在浴缸边缘。唐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头泛起铁锈味的恶心。
创口边缘平整,凶器是...法医陈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消防斧。
唐婉猛地转身:消防斧?
每层楼道都配有一把。陈静用镊子夹起一片碎骨,凶手很熟悉这里。
大龙他们呢?唐婉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去调监控了。赵敏递来物证袋,里面装着沾血的户口本,房东在楼下。
2:15分,一楼楼道。满头银发的房东大娘正捧着保温杯,指节突出的手稳得出奇。
滴到我天花板的是血啊警官。她啜了口茶,我当兵时在野战医院见过更惨的......
4:02分,市局会议室。投影仪蓝光下,齐丹的激光笔点在足迹分析图上:三组45码鞋印,这种尺寸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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